楚陵光覆上他的手背,拍了拍,“当然。死去很简单,还有千奇百怪的死法......但是死去之后都是尸体,都是尘埃,所以重点还是怎么活。”
“雄父应该死得很不甘心。”卡尔文看着渐行渐远的队伍,“他想做到的事,很多都没有做到,至少他当年应该没有想过,自己会死在最骄傲的雄子手上,死前的那段日子也没有任何存在感。”
这就是虫皇么,有多少虫会在乎他的命呢?民众不在乎他死了,也不会觉得惊讶,他不是早就病弱了么。贵族更不在乎,一个没有权力的虫皇活着死着都不重要,他们只关心下一个是谁,下一个的执政方针是什么样。
“其实我还是很希望,如果有一天被抬着的是我,队伍里会有虫真心为我流两滴眼泪的。”卡尔文笑了一声,“像我雄父这样死,实在是有点太可怜了。不过他也不寂寞,我雌父陪着他呢。”
楚陵光拍了一下他的腰,“你这话怎么说的又感性又无情的?你和他也不是一类虫,如果你死了,肯定会有虫真心哭的。”
卡尔文偏偏头,“谁,你吗?”
“你这不是废话吗。”楚陵光顺势亲了一口他的脸颊,“不过也未必,可能我先走,到时候我提前让楼双信给我做个法,让我飘在上头,等你接你。”
卡尔文就笑,又后知后觉,“那要是楼双信先走怎么办。”
“那就更好办了。”楚陵光说,“给他烧纸,实在不行做个他的雕像供着,他法力深厚肯定收得到的。他那个水平,死后说不定要到地下当个阴差什么的,说不定还能给我们留个荫蔽,我们可以下去投奔他。”
卡尔文觉得好笑,“这都是什么乱七八糟的?”
楚陵光也笑,“我没开玩笑,他那样的怎么会变成普通鬼?一般这种民间的大师,不是飞升就是下去被收编,到时候我们都寿终正寝了,说不定灵魂还能在一桌吃饭,投胎的时候让楼双信给我们走后门。”
卡尔文听他扯这些没头没脑的东西就忍不住笑,拍了一下他的手,“那也不好,
“那怕什么,谁没有?你要这么说,楼双信肯定也有很多。”楚陵光很认真地说,“让你的特聘员工把他们全干碎了。”
死了也要当君臣吗,卡尔文觉得楼双信会骂他的,但确实很好玩。
如果死后真的是这样,那死亡其实也不是什么很难接受的事。
或许他的葬礼也只是一场表演,或许到那时也会有很多阴谋萦绕着,但或许也会有那么几丝真诚的缅怀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