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敌袭——!!!”
他大吼一声,头皮瞬间炸开,一股寒气从脚底板直冲天灵盖!
可惜他身在寨墙之外,连喊数声,岗顶寨墙之内的数百老弱病残毫无反应,
李晓明又连滚带爬地回到营寨内,大吼大叫,
几名年事已高的百夫长终于惊觉,都跑过来询问情况,
“有敌袭,快!关寨门!所有人上墙!擂鼓!报警!!”
待留守的数百名白发苍苍的老军,蹒跚着登上寨墙之时,
外面黑压压的军队已经完成了合围!
旌旗招展,刀枪如林,铁甲森然!密密麻麻的人头攒动,根本数不清有多少!
绝对有上万人!
再回头看看寨内,只有寥寥数百名惊惶失措、面无人色、装备简陋的老弱守军!
完了!
李晓明眼前发黑,心里突突直跳,
他心想,这个时候有敌袭,可怎么办,祖逖的数万大军远在百里之外,
几名百夫长也吓傻了,看着寨外被围的水泄不通,
一人结结巴巴地问道:“陈内史,这…这哪来这么多兵?咱…咱被谁围了?!”
李晓明急得满头大汗,跺着脚说道:“唉呀,怎么把他给忘了,这可怎么办?”
一时乱了方寸,
心想,以这数百老弱病残对抗上万精锐敌军,便是诸葛、孙武复生,只怕也得束手就擒。
正着急着呢,却见披挂之将,
正是笑容满面的陈川。
李晓明心中哇凉,心想,真是活该,竟然忘记了防备这个人。
陈川先见数千骑兵出动,又见两万多步卒出动,昨天又有万余人离去,
必然知道东台已然空虚了,他今天率军前来,只怕是要夺回东台,报前些日子相攻逼粮之仇。
正在心里寻思,却见陈川向寨墙上笑道:“祖刺史呢?请通报一声,陈川特来拜望。”
李晓明左右看了看几名百夫长,见他们均是一脸惊恐,只好咳嗽两声,
硬着头皮说道:“咳咳......祖刺史昨夜与众将宴饮,尚在休息,不便打扰,请陈郡守改日再来吧!”
陈川哼哼冷笑了两声,又喊道:“那请冯铁将军出来一晤,我有话说。”
李晓明尴尬地道:“恰好冯将军昨晚陪酒,因此也在休息,不如等他酒醒再说吧!”
陈川面色阴冷地道:“不用说,董昭也喝多了出不来,是么?”
李晓明手脚无措地道:“郡守所料不错,俱已大醉......”
“放屁,祖逖与他的鹰犬们,都已率大军倾巢而出,眼下就在虎牢关外,
东台如今只是空城一座,你当我不知吗?”
李晓明见隐瞒已无意义,
只好赔笑道:“陈郡守,咱们是自家人,东、西两台互为犄角,共抗胡虏,真乃天衣无缝,
如今石勒已率军进至虎牢关,对豫州之地实是虎视眈眈,不可不防呀,
此时此刻,咱们两家都该坚壁清野、固守门户才对,还请速速回军,以免西台有失。”
陈川再也不顾脸面,破口大骂道:“你少在这里放屁,东、西两台均是我陈留之地,
祖逖匹夫仗势欺人,强占我东台在前,又无故攻打、杀我族弟在后,
我岂能与他善罢甘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