祖逖在一班卫兵的保护下策马出来,
陈义大喊道:“祖刺史,当初你率大军远到而来,我们陈太守并无失礼之处,
还让出了东台给你驻军,这才两三天,为何突然翻脸,要与我们刀兵相见呐?”
祖逖指着陈义大骂道:“陈义匹夫,为何杀害我李头兄弟?
你们既行不义之事,又何必多此一问?
快快叫上你那贼兄长陈川,一起下马受缚,免得蓬陂地界血流成河。”
陈义闻言,手持长枪,亦怒骂道:“祖逖老儿,你少在这里信口雌黄,是谁先行不义之事的?
李头是我的部下,触犯军规我自然要杀,关你何事?
我兄弟二人对你礼敬有加,让出东台给你驻军,说好了只驻军十日,
你却让大军在东台挖沟筑墙,分明是想赖着不走,
又叫李头这个叛徒四处为你敲诈粮草,简直卑鄙之极。”
“唔......对了,天下最无信义之人便是你祖逖,当初你许我为安北将军,为何食言?
你本不是豫州之人,不过是看我豫州遭难之时趁火打劫罢了,有何脸面在此大放厥词?”
陈义在两军阵前狺狺作吠,只骂的白沫四溅,趾高气昂。
祖逖这一班人没想到陈义其貌不扬,口才居然这么好?一时有些气馁,
庾彬嘴痒,正要上前与陈义对骂,
旁边魏该早已忍耐不住,大吼道:“弟兄们,无须多废口舌,一起上,杀了这厮。”
祖逖闻言,把手一挥,喊了一声:“给我杀......”
麾下众将一起发作,各领本部兵马向前冲去,
陈义毫不畏惧,也是大手一挥,身后一千多骑兵踏着积雪率先迎了上来,
双方军队在西台坡下杀的天昏地暗,
战死者横尸枕籍,鲜红的热血,将皑皑的白雪沾染的斑驳惊心,
此战祖逖大军共有三千多骑兵,两万七八千步兵,
陈义只有一千多骑兵,数千步兵,实力悬殊,胜负毫无悬念,
只交战不到半个时辰,陈义率领的先头骑兵就被魏该、卫策的骑兵杀穿,
后面的陈义领着数名都尉,和魏该、卫策、庾彬、桓宣众将厮杀在一起,却被魏该一连刺死两名副将,
庾彬和桓宣各刺中陈义一枪,
陈义负伤,见硬碰硬绝不是对手,便引败军退至西台
董昭见状,令旗挥动,两三万步兵势如潮水,一起抬着竹梯、木梯上前,喊杀声震天撼地,
陈义的人都站在土墙上,用砖石往下猛砸,弓箭乱射,
祖逖大军虽然死伤颇重,但这第一圈土墙在高岗坡下,墙并不高,
大军仗着人多势众,虽是有些伤亡,但也只费了片刻功夫就攻破,
墙后跑不及的数百陈义军兵,都被杀死在雪窝里,
陈义又急匆匆的领着败军,退至西台半坡处的第二圈土墙,依然据墙而守,
祖逖大军冒着擂石流矢,爬到半坡墙下,都竖起梯子向上攀爬,
一两千名弓箭手一字排开,与墙上敌军对射,
陈义提着环首刀,亲自上到土墙上督战,
土墙上矢石如雨,滚粪金汁将
大军猛攻了半个时辰,死伤惨重,墙下尸体层层叠叠,却是久攻不破,
陈义在土墙上仰天狂笑,骂道:“祖逖老儿,此时撤军,尚能给你留些颜面,
若是再打下去,把你的乌合之众都杀尽了,连你也一并捉住,哈哈哈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