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想拓跋义律将不传外人的箭法都教给了自己,
天天看着自己和郡主腻歪,也从未出言阻止过,显然的确是把自己当兄弟对待。
深悔不该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说出伤人的话来。
回到自己营帐,叫醒了王吉和沈宁,带着二人连夜将一大一小两门火炮,压在一辆牛车的麻袋
又让火枪队将各自的火枪藏严实,这才回去。
王吉不解地问道:“将军,你这是怎么了,是有人要偷咱们的东西么?”
沈宁也问道:“若有人要偷,咱们正好用这东西打败他们,何须如此藏匿?”
李晓明苦着脸说道:“是我喝了酒,说错了话,得罪了大单于和义丽郡主,
明日他们要将这些东西丢到河里去。”
沈宁怒道:“将军你千里护送他们回家,单于他怎能如此?他若敢来丢咱们的东西,我给他拼了。”
李晓明闻言,当头给了沈宁一个脑瓜崩,
“哎呀,将军你干嘛呀!”
“我和大单于的关系,就跟和你们是一样的,是生死与共的兄弟,万不能对他不敬的。”
李晓明说完,便郁闷地回帐中睡觉去了。
沈宁问王吉道:“王校尉,这可怎么办?又不能不敬,还得防着单于来抢东西。”
王吉没好气地道:“你个笨蛋,也不看看将军和郡主是什么关系,就要跟单于拼命?
就这还想做大当户,依我看,你百夫长都混不上。”
沈宁懵然地问道:“将军和郡主是什么关系?”
王吉像是看鬼一样看着沈宁,半天说道:“反正火枪队是交给你负责的,你自己看着办吧!”
说罢,摇摇头,也回去睡觉去了。
沈宁心想,我是带火枪队的,火枪火炮若是被单于兄妹丢掉了,那我不成光杆了么?
想来想去不放心,裹着一条杂毛被子,在牛车上睡了一夜。
第二天一大早,大军拔营,起程沿嵩山山脚向北,往管城方向而去。
李晓明众人也收拾行装,跟在庾彬和桓宣的大军之后。
浮图僧悠闲自得地和昝瑞坐在一辆牛车上,不时地交谈、说话,
只是公主已对佛法失去了兴趣,只拿着皮球和阿嘟玩耍。
李晓明问沈宁道:“大单于和郡主去找枪炮了么?”
沈宁笑道:“黎明时分倒是真的来了,只气冲冲地翻找了一会,就被郡主拉走了。”
李晓明松了口气,心想,总算是揭过了这一页。
于是也找了辆牛车,躺在粮袋上面晒太阳,
荥阳郡是有名的战略要地,被称做“两京襟带,三秦咽喉”,是古都洛阳的东大门,
荥阳以北,是赫赫有名的重镇虎牢关,
当年刘曜率领匈奴大军从北面渡过黄河,攻破虎牢关,经荥阳郡,占领洛阳,
一举俘虏晋怀帝,灭亡西晋,
逼得司马睿携百万世家门阀子弟,向江南逃窜,
史家评说:“荥阳陷而洛京危,虎牢失则中原裂”。
荥阳又是黄河漕运的枢纽,
西晋时,江淮而来的大船队,由此处换乘“千石平底船”,将全国十分之四的粮食,运往洛阳、长安。
颍川去荥阳有近三百里,途经新郑、苑陵、管城(今郑州),最后才到荥阳,需得六七天的路程。
一天之中,经过数处坞堡,坞堡主不是某某督护就是某某将军,也不知到底是不是朝廷敕封的。
庾彬和桓宣很有办法,一路上大军不但没有用过自己的粮食,反而还又增添了不少物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