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70章 汴京风云:从寒门状元到铁血宰相(2 / 2)

蔡确躲在暗处,让人把伪造的“情书”贴在皇宫外的墙上,上面“许将”的字迹模仿得惟妙惟肖,结尾还画了个同心结。

早朝时,御史台的官员拿着“情书”弹劾许将:“陛下!许将身为朝廷命官,竟敢私通后宫,此等秽行,当诛九族!”

神宗看着“情书”,脸色铁青。向氏是他最宠爱的妃子,许将是他最信任的大臣,两人要是真有私情,简直是打他的脸。

“许将,你还有什么话说?”神宗的声音带着怒意。

许将走出朝列,躬身道:“陛下,此乃伪造之物。臣从未与向妃有私交,更未写过此等书信。”他指着“情书”上的字迹,“臣的笔迹有顿挫之感,此信字迹圆滑,一看就是模仿的。”

韩琦立刻附和:“陛下,许将为人正直,断不会做此等事。定是有人故意伪造书信,陷害许将。”

蔡确藏在百官中,阴阳怪气地说:“谁知道是不是许将故意改了笔迹?向妃送点心可是真的,说不定就是传信的由头。”

神宗一时拿不定主意,让人把向氏传来对质。向氏穿着宫装,走到殿中跪下:“陛下,臣妾送点心只是感激许大人断案公正,并无他意。那‘情书’上的字迹,绝非许大人所写,臣妾可以作证!”

向氏常年在宫中,见过许将草拟的圣旨,对他的笔迹很熟悉。她指着“情书”上的同心结:“许大人的书法素来刚劲,从不会画此等柔媚的图案。”

神宗仔细一看,确实如向氏所说。他又让人传笔迹鉴定的官员,官员仔细比对后,也说“情书”是伪造的。

“查!”神宗怒喝,“彻查是谁伪造书信,散布谣言!”

韩忠彦早就派人盯着蔡确,很快就查到是蔡确的门生贴的“情书”。人证物证俱在,蔡确无从抵赖,被神宗下令流放岭南,永世不得回京。

风波平息后,神宗召许将到御书房,递过一杯酒:“委屈你了。朕知道,有人是冲着新法的事报复你。”

许将接过酒杯,一饮而尽:“陛下信任臣,臣就无所畏惧。”

神宗点了点头:“朕打算重新推行新法,但会按你说的,循序渐进,不再操之过急。你做朕的参知政事,帮朕盯着新法推行,如何?”

参知政事是副宰相,位高权重。许将连忙跪下谢恩:“臣定不辱使命!”

走出御书房,阳光正好。向氏的贴身宫女在宫门口等他,递过个锦盒:“许大人,娘娘说这盒胭脂水粉,让您转交给夫人,算是赔罪。”

许将接过锦盒,里面的脂粉香气淡雅。

这是向氏在示好,也是在避嫌。

他笑了笑,让管家把锦盒收好,转身向家里走去——

那里,有他等待已久的妻子。

第九章夫妻情深:灯火里的暖意

许将的妻子柳氏,是他未发迹时娶的同乡女子。当年许将在破庙遇刺,柳氏正在家照顾病重的婆婆,得知消息后,连夜变卖了陪嫁的首饰,凑钱派人去京城打探消息。

许将回京任参知政事后,柳氏也跟着来了汴京。她不喜欢官宦人家的应酬,每日只是在家操持家务,教育子女,偶尔帮许将整理奏折,是他最坚实的后盾。

这日,许将带着向氏送的锦盒回家,柳氏正在厨房做饭。灶台上炖着鸡汤,香气弥漫了整个院子。“回来了?”柳氏回头,脸上带着笑意,“今天炖了你喜欢的鸡汤,还炒了个青菜。”

许将把锦盒递给她:“这是向妃送的,说是赔罪。”

柳氏打开锦盒看了看,取出一盒胭脂:“这胭脂颜色不错,正好给女儿用。”她没多问谣言的事,只是盛了碗鸡汤递过去,“趁热喝,看你最近累的,眼圈都黑了。”

许将接过鸡汤,喝了一口,暖意从胃里蔓延到全身。他知道,柳氏什么都知道,只是不想让他再烦心。“朝堂上的事,委屈你了。”

柳氏笑了,擦了擦他嘴角的油:“夫妻本是同林鸟,哪有什么委屈不委屈的。你在外面做事,我在家守着,就是最好的。”

当晚,孩子们睡熟后,柳氏帮许将揉着肩膀。窗外的月光照进来,落在两人身上,温柔得像江南的春水。“最近新法重新推行,你可得小心些。”柳氏轻声说,“王安石虽然罢相了,但他的门生还有不少,说不定还会找你麻烦。”

许将握住她的手:“我知道。但新法能让百姓过上好日子,再难我也得坚持。”

柳氏没说话,只是用力揉着他的肩膀。她的手很软,却带着力量,像是能把他一天的疲惫都揉走。许将转过身,抱住她,下巴抵在她的发顶:“有你在,真好。”

柳氏靠在他怀里,听着他有力的心跳:“早点休息吧,明天还要上朝呢。”

两人躺在床上,灯火渐渐熄灭。许将看着身边熟睡的柳氏,心里满是暖意。他知道,无论朝堂上的争斗多么激烈,无论外面的谣言多么难听,只要回到这个家,有柳氏在,他就什么都不怕。

可安稳的日子没过多久,就出了大事。神宗病重,太子赵煦年幼,朝政由太皇太后高氏把持。高氏向来反对新法,刚掌权就下令废除新法,重用保守派大臣司马光、苏轼等人。

许将作为新法的支持者,自然成了保守派的眼中钉。司马光上奏折,说许将“推行新法,害民误国”,请求高氏将他贬谪。

柳氏得知消息后,没慌,只是帮许将收拾行李:“贬就贬吧,咱们去地方上,反而清净。正好可以看看百姓的日子,看看新法到底好不好。”

许将看着她,笑了:“还是你想得开。”

没过多久,圣旨下来了——

贬许将为定州知州。

定州是边关重镇,条件艰苦,却也是个能做事的地方。

许将没怨言,带着家人,踏上了前往定州的路。

第十章定州抗敌:城楼上的铁血

定州的冬天格外冷。许将刚到任,就遇到了西夏骑兵袭扰。西夏军攻破了定州城外的两座县城,杀了不少百姓,抢了粮食,还放火烧了房屋。

许将当即召集将领商议。定州守军只有五千人,而西夏骑兵有一万人,实力悬殊。“西夏军擅长骑兵作战,我们硬拼肯定不行。”许将指着地图,“定州城西北有个山谷,狭窄难行,我们可以在这里设伏。”

将领们面有难色:“许大人,我们人少,要是伏兵被发现了,就全完了。”

“我有办法。”许将站起身,“我带一千精兵去诱敌,你们带四千人马在山谷里埋伏,等西夏军进入山谷,就放箭,再用滚石堵住谷口,断他们的退路。”

将领们还是犹豫,柳氏却走了进来,手里捧着一件铠甲:“夫君,我支持你。你放心去,家里有我。”

许将接过铠甲,穿上,转身对将领们说:“明日一早,出发!”

第二日清晨,许将带着一千精兵出了城。西夏军的将领嵬名阿埋见他兵少,哈哈大笑:“许将,你这是送死来了!”

许将没说话,只是挥刀砍向身边的西夏兵。他虽然是文官,却常年习武,刀法精湛。嵬名阿埋见状,怒喝一声,带着骑兵冲了过来。

许将且战且退,故意露出破绽,引诱西夏军往山谷方向走。嵬名阿埋以为他要逃跑,率军紧追不舍,很快就进入了山谷。

“放箭!”山谷两侧突然响起喊杀声,箭雨像蝗虫一样落下,西夏兵纷纷中箭倒地。嵬名阿埋才知道中计,想要撤退,可谷口已经被滚石堵住,退路全无。

许将转身杀了回来,与埋伏的军队两面夹击。喊杀声震彻山谷,西夏兵死伤惨重。嵬名阿埋见大势已去,想要自刎,却被许将一刀砍断手腕,生擒活捉。

战斗结束后,许将站在山谷里,铠甲上沾满了鲜血,脸上却带着笑意。他让人把西夏兵的尸体拖走,把抢来的粮食分给百姓,又派人把嵬名阿埋押回京城。

消息传到汴京,高氏和司马光都愣住了。他们没想到,一个文官,竟然有如此厉害的军事才能。高氏当即下旨,恢复许将的参知政事之职,召他回京。

许将接到圣旨时,柳氏正在帮他擦拭铠甲上的血迹。“要回京了?”柳氏问。

许将点头:“嗯。回去继续推行新法,为百姓做事。”

柳氏笑了,帮他系好铠甲的带子:“那我再帮你收拾行李。无论你去哪,我都跟着你。”

许将握住她的手,眼里满是温柔。

这一次回京,等待他的又是一场朝堂争斗,但他不怕——

他有柳氏的支持,有百姓的信任,还有一颗为天下的心。

第十一章复职归来:朝堂上的坚守

许将回京时,司马光已经病重。保守派群龙无首,新法的推行顺利了不少。许将刚上任,就提出了“青苗法改良策”,将原来的“强制借贷”改为“自愿借贷”,利息也降低了不少,百姓们纷纷叫好。

可没过多久,司马光病逝,保守派由苏轼接任领袖。苏轼虽然反对王安石的新法,但也觉得许将的改良策不错,两人达成了共识——“新法可取者留,不可取者废”。

朝堂上的争斗渐渐平息,许将终于能安心推行新法。他派人到各地巡查,监督新法推行情况,发现有官吏趁机盘剥百姓,当即严惩不贷。有个官员在推行“市易法”时垄断了茶叶买卖,把茶叶价格抬高了三倍,许将得知后,直接把他贬为庶民,还把茶叶价格恢复到原来的水平。

百姓们对许将更加敬重,说他“是真正为百姓做事的官”。神宗虽然病重,但得知新法推行顺利,百姓安居乐业,也很高兴,下旨封许将为尚书右仆射兼中书侍郎——也就是宰相。

许将成为宰相后,更加忙碌。他每天早出晚归,有时候甚至住在府衙里,连家都顾不上回。柳氏心疼他,每天都会派人送些汤水点心,嘱咐他注意身体。

这日,柳氏亲自送汤到府衙。许将正在和苏轼商议国事,桌上摆着各地送来的奏折。“苏大人也在?”柳氏笑着把汤放在桌上,“这是炖的银耳汤,润润喉。”

苏轼笑着道谢:“许夫人真是贤内助,难怪许相能安心做事。”

柳氏没多留,转身离开了。许将看着她的背影,笑了笑,拿起汤碗喝了一口。“我们继续说。”他对苏轼道,“江南的水利工程已经开工了,预计明年就能完工,到时候江南的百姓就不用再怕水患了。”

苏轼点头:“此事做得好。只是西北的军费还不够,你看怎么办?”

许将想了想:“可以在西北开设互市,让北宋的茶叶、丝绸和西夏的马匹、皮毛交换,既能增加税收,又能缓和关系。”

苏轼眼睛一亮:“好主意!就按你说的办!”

两人商议到深夜,才各自散去。许将回到家,柳氏还在等他。桌上摆着温好的饭菜,灯火通明。“饿了吧?快吃点。”柳氏盛了碗饭递过去。

许将接过饭碗,狼吞虎咽地吃起来。柳氏坐在一旁,看着他,眼里满是爱意。“最近朝堂上还好吗?”她轻声问。

“挺好的。”许将咽下嘴里的饭,“和苏大人达成了共识,新法推行得很顺利。再过几年,百姓们的日子就能更好了。”

柳氏笑了,帮他夹了块青菜:“那就好。你也别太累了,身体要紧。”

许将握住她的手:“放心,等天下太平了,我就陪你回江南,种几亩田,养几只鸡,再也不管朝堂上的事了。”

柳氏点了点头,眼里闪着泪光。

这是许将的心愿,也是她的心愿。

第十二章功成身退:江湖里的传说

元佑八年,高太皇太后病逝,太子赵煦亲政,是为宋哲宗。哲宗年轻气盛,想要恢复王安石的新法,重用新派大臣章惇、蔡卞等人。

章惇是王安石的门生,向来和许将不和。他刚上任,就上奏折弹劾许将“改良新法,是对王安石的背叛”,请求哲宗将他罢相。

蔡卞也附和:“许将在定州抗敌时,擅自动用军粮,理应治罪!”

哲宗刚亲政,想要树立威信,当即召许将进宫:“许相,章惇说你背叛新法,可有此事?”

许将躬身道:“陛下,新法的初衷是为了百姓。臣改良新法,只是为了让它更符合百姓的需求,并非背叛。至于擅自动用军粮,当时西夏军袭扰,百姓无粮可吃,臣只是将军粮分给了百姓,有定州百姓的证词为证。”

哲宗看着他,沉默片刻:“朕知道你是忠臣。但章惇等人极力反对你,你不如先辞官,等风头过了再回来。”

许将知道,哲宗是想平衡朝堂势力。他笑了笑:“陛下,臣年事已高,也想回家陪陪妻子儿女。辞官也好。”

当日,许将就上了辞官奏折。哲宗批准了,封他为“观文殿大学士”,赐他良田千亩,让他回乡养老。

许将带着家人回到江南老家时,正值暮春。村口的老槐树开满了白花,乡亲们挤在路边迎接,手里捧着刚蒸的米糕、新摘的青梅,把整条路堵得水泄不通。

“许大人回来啦!”当年凑钱给许将买砚台的张老汉,拄着拐杖冲在最前面,抓住他的手不肯放,“当年就说你是文曲星下凡,果然没错!”

柳氏笑着给乡亲们分带来的京城里的点心,孩子们围着她叽叽喳喳,问东问西。许将站在人群里,看着熟悉的老屋,屋顶的炊烟袅袅升起,鼻尖一酸——离开这么多年,这里还是老样子。

他没住官府给的大宅院,而是修了修自家的老屋。每日清晨,他会跟着张老汉去田埂上散步,看农户插秧;午后坐在老槐树下,给孩子们讲汴京的故事、定州的战事;傍晚帮柳氏烧火做饭,日子过得平静又踏实。

有一日,两个穿官袍的人找到村里,说是章惇派来的,想请许将回京城“共商国是”。许将正在院子里晒稻谷,头也没抬:“告诉章大人,我现在只是个农夫,不懂什么国是。”

来人还想劝说,张老汉带着几个乡亲扛着锄头过来,站在院门口瞪着他们:“许大人不想去,你们再逼逼叨叨,就把你们扔到河里去!”

来人见状,灰溜溜地走了。柳氏端着茶出来,笑着说:“还是乡亲们护着你。”

许将接过茶,喝了一口:“不是乡亲们护着我,是他们知道,我心里装着他们。”

章惇见许将不肯回京,又生一计——让人诬陷许将“在家乡囤积粮食,意图谋反”。消息传到京城,哲宗刚要派人去查,苏轼站出来反对:“许将一生清廉,怎会谋反?章惇这是公报私仇!”

哲宗也觉得蹊跷,派了韩忠彦去江南查探。韩忠彦到了许将的老家,见他正和乡亲们一起修水渠,身上沾着泥点,院里晒着稻谷,根本没有囤积粮食的迹象。

“许兄,你这日子过得比我还自在。”韩忠彦笑着递过酒壶。

许将接过酒壶,和他坐在田埂上:“自在不自在,看心。心里踏实,在哪儿都自在。”

韩忠彦回京后,向哲宗禀明了情况。哲宗怒了,骂章惇“小题大做”,还下旨斥责了他。章惇气得在府里摔东西,却再也不敢找许将的麻烦。

许将在老家一住就是十年。这十年里,朝堂上换了好几任宰相,章惇被罢相,蔡卞被贬谪,苏轼也告老还乡了。而江南老家的水渠修好了,良田增产了,孩子们也都识了字,日子越过越红火。

宣和元年的冬天,许将病倒了。柳氏守在床边,握着他的手,眼泪止不住地流。乡亲们听说了,纷纷来看他,有的送来了鸡汤,有的送来了草药,把屋子挤得满满当当。

许将看着眼前的乡亲们,又看了看柳氏,笑了笑,缓缓闭上眼睛。他去世的那天,村里的老槐树落了一地白花,像雪一样。

许将的葬礼办得很热闹,乡亲们自发地为他抬棺,哭声传遍了整个村子。苏轼也赶来送他最后一程,在他的墓碑上题了八个字:“状元风骨,百姓青天”。

后来,江南一带流传着许将的传说。老人们给孩子们讲故事,总会说起那个在贡院躲过墨毒、在苏州治过水、在定州打过仗的状元郎,说他“文能提笔安天下,武能上马定乾坤”,说他“当了宰相不忘本,辞官回乡种田地”。

有个说书人把许将的故事编成了话本,在茶馆里讲得绘声绘色。当讲到他在金銮殿上和王安石辩论时,听书的人拍案叫好;当讲到他在定州山谷设伏抗敌时,听书的人屏住呼吸;当讲到他回乡后和乡亲们修水渠时,听书的人眼里闪着泪光。

话本的最后一页,写着这样一句话:“为官者,当如许将,心有百姓,何惧风波?”

这句话,像一粒种子,落在了无数人的心里。

而许将的故事,也像那村口的老槐树,年复一年,在江南的风里,轻轻诉说着一个状元郎的传奇人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