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朕看呐,这次卢颂及其党羽,是要栽一个天大的跟头了,只是这把刀,太锋利,锋利到有时候朕都有几分胆寒.......”
京城,一座平日里勋贵们常来的酒楼雅间。
安国公赵琥、云安侯王景、安阳伯赵康等人,围坐一堂。满桌的山珍海味,早已凉透,无人动箸。
空气里,弥漫着一股压抑、令人窒息的死寂。安阳伯那只端着酒杯的手,抖得如同风中的落叶,酒水洒了一桌。
“明日……明日早朝,该如何是好?”云安侯王景声音沙哑,像是在说梦话。
“我看陛下是动了真怒啊!”
“我们都是功勋世家,难不成陛下还能为了这点小事,就不念旧情不成?”
“那贺舟还是三朝老臣,当今士林之首,落得个什么下场?前车之鉴就在眼前呐!”
“那你说如何应对,在这里唉声叹气,自怨自艾,就能免去陛下的责罚吗?”
“说起来,也是我们自作自受,司空大人几次提点,我们却总是盯着那点粮食上的利益不放。”
“自食苦果啊!”
安国公赵琥没有说话,只是将杯中冷酒一饮而尽。那双锐利如鹰的虎目,此刻一片灰败。
整个雅间,无人能给出一个答案。
就在众人陷入绝望的死寂之时,雅间的门,被人从外面,缓缓推开。
司空卢颂的身影,出现在了门口。
看到卢颂,雅间内所有的人,都像是溺水者看到了救命的稻草,一拥而上!
“司空大人!”
“您可算是来了!”
“您一定要为我们做主啊!”
“司空大人,这十数年来,您的交代我件件尽心,您可不能见死不救啊!”
哭诉声、哀求声,响成一片。
卢颂没有理会众人的拉扯,他只是平静地走到了主位之上,缓缓坐下。
浑浊的老眼里,没有半分情绪。
他环视着眼前这群早已方寸大乱的“盟友”,从始至终,只说了一句话。
卢颂的声音像一把冰冷的刀子,刺入在场每一个人的心脏。
“明日过后……”
“……都去求余瑾吧。”
“放下你们的尊严,拉下你们的脸面。”
“这是……唯一的活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