空气中洋溢着温热的羊肉的味道,很适合养生,江时却闻不太习惯,总感觉自己老了几百岁一样,老登或者他爹可能会喜欢这里。
沈念冰乘着电梯上来,跟老板打了一声招呼,随后带他打开二楼包间的门。
木门“吱呀”一声打开,橘黄色的灯光倾泻出来。
看见那家伙的第一眼,江时心里的石头就跟医院里的肾结石一样,嘎嘣一声碎成了两半。
没有别的原因,仅仅是因为,他现在可以确认了,这个正在跟布娃娃抢脑袋的憨货,除了莫奇别无他人。
“老江,”见门外来了人,熟悉的无头青年求助道,“快给我姐摁住!她把我头当球踢呢!”
说话间,一颗脑袋像足球一样朝着门外飞速袭来!
江时伸出手,轻松地抓住这不明飞行物,结果定睛一看,那颗人头
小东西挂在下边儿晃荡,本来是缝成微笑的缝合线,在看见江时过后,立刻硬生生地改变了形状。
成了一整个儿惊恐的倒“U”形!
它的两个又细又丑的眉毛拧巴在一起,纽扣眼都肉眼可见地瘪了,周围抛出眼泪似的短黑线。
江时忍住将它丢给红姐当零食的冲动,心道:“鬼见了我,他妈的跟我见了鬼一样。”
没过多久,小东西便甩开江时的手,滋啊哇地鬼叫着跑远了。
它顺着莫奇的背爬下去,躲在桌布底下不肯出来,一只小短手扯着对方的裤脚,就好像控诉他手上有烙铁似的。
“她咋了?”莫奇安装好脑袋,见他姐情况不对,疑惑地问道,“我不在期间,你捶她了?”
“算是吧,”江时咳嗽了一声,“它们太能闹腾了。要是你再不回来,我感觉她说不定能带布娃娃军团坐着飞船上太空,然后在太阳系插满旗子,上面还贴着寻人启事。”
莫奇摸了摸额头,稍微带点不好意思地,没心没肺地笑了。
“所以你去干什么了?”
“别提了,”莫奇长叹一口气,拿起桌子上的汽水开了罐,“我在边境普及火化制度呢,就是尸鬼那一档子事。”
他这么一说,江时想起来,上次聚会的时候这家伙就提到过,他在负责尸鬼的善后处理工作。
“现在大部分农村已经普及开了吧,火化替代土葬制度。”
对方点了点头,停顿了片刻,仿佛在酝酿情绪,随后骂道:“不知道哪个王八犊子给了我一闷棍,醒过来我衣服被扒了,我姐也没了。”
“你说奇怪不奇怪,按理说契约鬼和我是有联系的,这次失联一点儿感应都没有,”莫奇懊恼地回忆道,“我醒过来的时候,就一个人在一片雾林里,打着光棍儿。”
“所以你就裸奔了一个月?”江时言简意赅地总结道。
“这不是重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