同时,独立军按照圭圣军的标准配备装备,从盔甲到武器都焕然一新。
雉鸡峡战后,独立军在清河畔与可萨人持续纠缠。
起初军士们还有些畏缩,可在圭圣军老军士的带动下,渐渐找回了打仗的感觉。
一次激战中,他们成功剿灭了近四百人的可萨残兵,缴获了不少物资。
经此一役,独立军上下重拾自信,士气大振,再也不是之前那副松松垮垮的模样。
徐悠看着军士们脸上重现的坚毅,心里总算松了口气。
蓝池城此时已成为联军稳固的基地,不仅设立了西北军政行营等机构,还囤积了大量粮草,一派繁忙景象。
不过城中驻军并不多,只有两百名新婚军士、一千名步军,以及两千多名负责运粮的役夫。
虽然兵力薄弱,但因是联军核心,防御措施严密,倒也安稳。
十月三日,塘州的可萨军出其不意,近两万五千人再次猛攻雉鸡峡。
曲延超和苏淮指挥军士奋勇抵抗,双方激战了八天八夜,峡谷里尸横遍野,最终可萨军损失惨重,被迫退兵。
雉鸡峡的守军虽疲惫不堪,却守住了阵地,曲延超擦着脸上的血污,露出了疲惫却释然的笑容。
四日,谭威收到了调任营州的提前消息,他觉的时间紧迫,立刻下令赵岩加紧攻打固原。
消息传至固原前线,赵岩不敢怠慢,立刻召集将领调整部署。
随后,陈凌、谢蕴以及帖木尔的番兵等相继率军赶赴固原,联军总兵力达到两万。
赵岩被任命为前敌总指挥,负责具体作战指挥,黄崇则作为名义上的主帅,这样安排是为了帮圭圣军在名义上争取更多话语权,赵岩对此并无异议,只要能顺利拿下固原,名分并不重要。
亚利部番人与蒙古有着世仇,此次随联军出征,憋着一股劲要报仇。
在固原城外,他们见到可萨部族的老幼,便红了眼,大肆杀戮。
谭威得知后,只是沉默着没有阻止,他心里清楚,这种世仇难以化解,适当放纵反而能激发番兵的战斗力,加快攻城进程。
十三日,随着几声巨响,固原城的南北城门被炸药炸开,砖石飞溅。
联军将士呐喊着冲进城内,与可萨守军展开巷战。
可萨廓尔带着残部试图突围,却被早已布防在外的联军团团围住。
廓尔看着四周黑压压的联军,知道大势已去,却仍指挥手下拼死抵抗。
一番激战过后,可萨残兵全军覆没,廓尔也战死沙场。
赵岩骑着战马进入固原城,看着城内的狼藉,脸上没有丝毫喜悦。
他对身边的黄崇说:
“总算拿下了,接下来的安抚工作才是硬仗。”
黄崇点点头,感慨道:
“这一战,牺牲了太多弟兄。”
联军入城后,迅速控制了城内的关键据点,开始清理残余的可萨士兵。
亚利部番人还在为报了世仇而欢呼,丝毫没意识到自己的行为给后续的治理带来了麻烦。
赵岩下令约束各部,严禁滥杀无辜,着手恢复城内秩序。
攻占固原后,青塘、固原、蓝池三地成功连成一片,清河流域的中上游尽数落入西北联军手中,这片土地上的资源和人口,为联军后续发展提供了有力支撑。
而河流下游,依旧被散居的蒙古可萨人占据着,他们如同散落在草原上的星星,虽不成气候,却也时刻威胁着下游的安稳。
十月十三日晚,攻克固原的捷报传入蓝池城,文书送到谭威手中时,他正坐在灯下查看地图。
展开捷报细细读完,谭威的心情异常平静。
在他看来,固原本就是一座孤城,被联军围困多日,粮草渐尽,攻克不过是时间问题,属必然结果。
只是一想到京师那边迟迟没有新的消息传来,他的眉头微微蹙起,心里略感焦虑,不知那道调任营州的圣旨何时会到蓝池。
十月的蓝池城,寒风凛冽,刮在脸上像刀割一样。
齐葆驰提前奉了谭威的急召,从瓜州快马加鞭赶来,整整跑了七天七夜,抵达蓝池城时,整个人累得几乎虚脱,嘴唇干裂,脸色苍白。
被人扶进屋内后,他先是狼吞虎咽地吃了些东西,又喝了好几碗热水,这才缓过劲来。
当听到固原被攻克的消息时,他精神一振,连连说道:
“这可真是天大的好事!联军的势力这下更稳固了。”
谭威看着他恢复了些精神,淡淡开口:
“破城不过是水到渠成的事,没什么值得夸耀的。”
随后他话锋一转,开始安排任务,
“你即刻回沙城,用库府里的余钱赶制一批冬衣。另外,去亚利部买上一千匹战马,再到西安府购置些好铁等物资,连同铁器营的师傅一起,全都运到蓝池来。”
齐葆驰一听,脸上的笑容顿时消失了,眉头紧锁,觉得谭威这举动太过败家。
他忍不住说道:
“大人,沙城库府的余钱,原计划是明年用来扩街道、置农具,然后发给流民的。有了这些,流民们才能更好地开荒种地,安稳下来。”
他思忖了下,又提议道,
“要不,把去年的旧冬衣收回来,修补一下凑合着穿?这样能省下不少钱。”
谭威听着,点了点头,齐葆驰说的道理他都懂,扩街道、置农具确实是关乎民生的大事,回收旧衣修补也能节省开支。
可他心里清楚,圣旨旦夕之间就可能送到,一旦调任的旨意下来,很多事情就由不得自己了,眼下必须抓紧时间做好准备。
他看向齐葆驰,语气果断地说:
“你说的都有道理,但圣旨将至,不能有丝毫马虎,还是得按原计划行事。”
齐葆驰看着谭威严肃的神情,知道他心里定有考量,虽仍觉得可惜,却也不敢再多说什么,只能点头应下:
“属下明白了,这就回沙城按大人的吩咐去办。”
谭威微微颔首,目送齐葆驰离去,心里却依旧沉甸甸的。
他走到窗边,推开窗户,寒风瞬间灌了进来,让他打了个寒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