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大人说笑了,真是私事,喜事,吾想与你结个亲家,不知你可愿意?”
孟嵩诧异抬头,满眼不解:“亲家?臣不知太后说的是什么亲家?还请太后明示。”
“当然是儿女亲家了。”郑太后满脸笑意,“陛下自登基以来身边少人帮衬,你与陛下性情相投,亦师亦友,吾想与你亲上加亲,不知孟大人可愿意?”
孟嵩听到是此事,心头顿时一松,皇上的婚事是先帝定的,若不是接连两帝驾崩,早已经完婚。
虽未大婚,但新皇后已经进入宫中,学习礼仪,并熟悉宫中事务。
所谓儿女亲家,显然不是皇帝另外选妃。
即便要选,根据皇家祖训,也轮不到他。
不是皇帝,那便是公主。
郑太后有一子二女,长女已经出嫁,儿子便是当今天子。
如今待字闺中,又适龄婚嫁的唯有小公主,欣月殿下。
太后所言儿女亲家,必然说的是欣月公主殿下的婚事。
虽说成为驸马,可保衣食无忧,但同样会因此失去成为朝廷栋梁的机会。
为防止外戚专权,太宗皇帝曾定下,驸马非特旨不可参与政事的定规。
因此,大郑上下任何一个有理想有抱负的大好儿男,非到万不得已,宁愿白首皓经考科举,也不愿成为驸马。
故而大郑的驸马多出身军门,禁卫军侍从这类与天子走得近,却又不掌实权的人家。
完婚后,大多领个禁卫军同知的空衔,便去宗人府报到了。
郑太后突然向他这个文臣提亲,倒是出乎意料。
此举不是说不合规,只是大郑历史上少有。
若换作如前任徐阁老或者萧阁老那样的科场老臣,指定会骂一句:
“妖妃,安敢坏我儿前程,看老夫不跟你拼了。”
但孟嵩则是能屈能伸的主,不然也不会顶着阉党的名头,受尽白眼,依旧能凭科举进仕。
只是,这事他有些爱莫能助:
“不敢欺蒙太后,陛下,太后能看中微臣,那是微臣的荣幸,只是微臣家中只有一女,尚无儿子,如何能尚的了公主殿下?”
洪福帝此时也插话道:“是啊,母后,孟大人家的女儿才五岁,还没有儿子呢,你这是……”
郑太后笑意不减,轻轻摇头道:
“不,孟大人有儿子,皇儿,你忘了,孟大人还有个干儿子呢。”
此言一出,小胖皇帝和孟嵩齐齐一愣。
继而异口同声,惊呼道:
“母后(娘娘),说的是——唐——辰——。”
“唐辰接旨。”
尖锐的太监音,划破宫门上空,盖过所有嘈杂。
“跪!”
禁卫军统领石大亨抬手打出手势,看了半天戏的禁卫军突然齐声高呼。
吵嚷的宫门前,为止一静。
无论是假流民还是真监生,齐齐跪拜。
便是连叶厕郝刚峰等诸位大人,面对突如其来的太后懿旨,都齐齐跪下聆听。
作为被点到名字的唐辰,虽然有些不情愿,但还是单膝跪地。
“皇太后懿旨:
哀家居慈宁宫,承天地之德,荷祖宗之托,今深衷宣。
赈灾使唐辰,清流世家子,躬行廉正,文华着于玉堂,文武兼备,年已及冠。
哀家幼女欣月公主,坤仪夙秉,敏慧天成,克娴内则。
二人缘契天作,堪为良匹。
今特旨赐婚,擢唐辰为驸马都尉,赐飞鱼服。
另赐公主府于御茗坊,府门建成之日,为完婚之时。
惟愿汝二人,琼枝连理,莫负西窗。
大婚仪典着礼部依亲王制筹备。
钦哉!”
懿旨听到一半,唐辰整个人完全懵掉了。
以至于,周遭山呼海啸的恭贺道喜声,他是一点都没听到。
“什么情况?我只是想抓个狐狸尾巴,怎么就把狐狸精整个给我了?
这下,狐狸钻进鸡窝里,岂不得意的要叫起来?”
唐辰觉得他要疯了。
“唉,话说回来,狐狸怎么叫来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