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暮时分。
后帐里,周不疑独自一人,手提紫毫笔,在白墙上画着曲曲弯弯的地图。
“主公,罪臣法正,拜见主公……”
法正奉命来到帐中,战战兢兢的跪伏在地。
周不疑收起毛笔,转头笑道:
“孝直,何罪之有呢?”
法正一愣,睁大了眼说道:
“日间之事,臣真的并无嫉贤妒能……”
周不疑哈哈大笑,掷笔于书案上:
“我若不叱你,怎能取信于庞统?”
“你真的以为,我是那样的昏庸之主么?”
法正连忙叩首,伏地请罪:
“臣不敢……”
“臣肉体凡胎,怎经得起主公龙声虎叱?”
“原来主公早已另有妙计!”
周不疑哈哈大笑,上前挽住法正的手臂,将他扶起:
“庞统不惜献出那从荆州士族手里吸血吸出来的粮草,为的就是取信于我!”
“而我当堂训斥你,也是同样的道理。”
法正转忧为喜:
“原来主公是为了取信于庞统,行欲擒故纵之计!”
“那马幼常之言……”
“也是主公早已安排好的么?”
想到这里,法正的心里,多少有些失落之感。
连马谡都提前知道的计谋,而他作为主公的帐下第一谋臣,竟然自始至终蒙在鼓里。
“那倒并不是。”
周不疑摇了摇头:
“马谡自诩才华,喜欢标新立异,彰显其能。”
“那个当口,他岂会沉默不言?”
“我不过顺水推舟,将计就计罢了!”
法正恍然大悟,没想到主公对每个臣下,都如此了解,把控的如此精准!
不过听到周不疑说马谡并非早就知道,心中生出几分莫名的快感。
“不过……”
马谡站在一旁,心中又生困惑,不解的问道:
“曹操败北,荆州唾手可得,主公只消遣一将领兵前往,满宠何敢应战?”
“似乎派出庞统,有些拱手让出荆州了……”
“主公明知道他并非真心归顺,为何还要放他归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