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邯郸,找赵王偃。
带上寡人的亲笔国书,务必说服他。
告诉他,此诚生死存亡之秋,非合纵无以存国,我魏国愿为前驱。
若再迟疑,待秦人缓过气来,下一个便是赵国。”
“喏!臣即刻启程!”魏沾领命,眼中闪烁着赌徒般的狂热。
他与魏王增皆认为,魏国的命运,乃至山东列国的存亡,似乎都压在了他这趟北行之上了。
.........
邯郸,龙台宫。
赵偃背负双手,在大殿中焦躁地踱步。
邺城陷落的阴影压在他心头,秦军兵锋直指赵国南长城,让他寝食难安。
漳水之畔,秦军的旌旗仿佛已倒映在邯郸城头。
而市井间关于秦国“天火”神威和“民疲兵乏”的流言更是交织混杂,让他心乱如麻。
“庞老将军。”
赵偃的声音,带着压抑的怒火与烦躁:“南境防线,加固得如何?秦狗占邺城已半月有余,其下一步动向,斥候可有探明?
李牧北御匈奴,能否抽身南顾?”
庞煖上前一步,沉声道:“禀大王,南长城各隘口已增兵严守,烽燧日夜不息。然……”
他话锋一转,忧色更深:
“邺城地势居高临下,俯瞰我漳水防线,秦军只需一支偏师自邺城北出,便可轻易切断我南境各城联系,甚至威胁邯郸。
李牧将军处,匈奴今岁异动频繁,屡犯云中、雁门,李将军分身乏术,若强行南调,北境危矣。
大王,当务之急,非仅固守,更需…主动破局,方能转危为安。”
“主动破局?如何破?”赵偃眉头紧锁,疑惑道。
“报~~~”
这时,内侍忽然入殿高声禀报:“大王,魏国丞相魏沾,星夜兼程,已至宫外。
其所携魏王亲笔国书,言有救魏存赵、破秦良策,十万火急求见大王。”
“魏沾?”
赵偃脚步猛地一顿,眼中惊疑不定。
魏国丞相亲自前来,还带着国书,这绝非寻常。
“宣他进来!”
他立刻下令,回到王座,强行压下心中的波澜。
片刻,风尘仆仆的魏沾疾步上殿,未及行礼,便扑倒在地,声音悲怆而激昂:“赵王,救救大魏,救救山东列国吧。”
他双手高举魏王增的国书,声泪俱下地控诉秦军暴行,描绘黄池“天火”的惨状,复述魏王增肝胆俱裂的恐惧。
最后,他猛地抬头,目光灼灼地盯着偃:
“赵王,唇亡齿寒啊。秦军占我邺城,其剑锋所指,已非大梁,实乃邯郸。
秦人野心,昭然若揭,欲鲸吞天下。今其虽势猛,然根基已摇。”
他语速极快,将秦国内部“河套筑城、关中大渠耗尽民力财力”、“新法苛暴民怨沸腾”、“粮秣不济士卒思归”的“绝密情报”和盘托出,字字敲打在赵国君臣心头。
“赵王明鉴,此乃天赐良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