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3章 杀出重围,诡异援手(2 / 2)

这仓库之内,除了他们,竟然还隐藏着其他人?而且其实力,恐怕深不可测!

但此刻,已经容不得他多想!

求生的本能让他瞬间反应过来,这是千载难逢的机会!

“给老子开!”

沈念眼中爆发出惊人的求生欲,不再与那中年男子缠斗,猛地转身,用尽全身力气,狠狠一脚踹在那扇失去了阵法加持的精铁大门之上!

“轰隆!”

沉重的铁门应声向外洞开!

门外,是略显混乱的码头区域,夜风夹杂着水腥气扑面而来。

沈念来不及多看,一把抄起墙边的玄铁箱,如同离弦之箭般,抱着那沉甸甸的箱子,闪电般冲了出去!

“哪里跑!”中年男子反应过来,怒吼一声,双目赤红,紧随其后追出。他心中又惊又怒,今日之事,变故连连,完全超出了他的掌控!尤其是那暗中出手之人,让他心中升起一股强烈的忌惮。

沈念刚冲出仓库大门不远,便看到数队手持火把和各色兵刃的护卫,正满脸煞气地朝着仓库方向汹涌赶来,显然是被仓库内的动静惊动。

“在那边!抓住他!”

有人眼尖,发现了抱着铁箱狂奔的沈念,立刻大声呼喝。

沈念心中一紧,立刻改变方向,凭借着之前对地形的记忆,一头钻进了旁边错综复杂、堆满货物的小巷之中。

黑暗成了他最好的掩护。

就在他亡命奔逃之际,怀中铁箱里的小女孩,身上再次散发出一股极其微弱,却异常纯粹的阴寒魔气波动。这股波动扩散开来,并非攻击,却像是一层无形的涟漪,悄无声息地拂过那些追击者的感知。

正在巷口犹豫着要不要分头追击的几名护卫,突然间眼神一阵迷茫,仿佛一下子失去了目标的方向,在原地打了个转,竟朝着错误的方向追了过去。

“嗯?”沈念清晰地感知到了这股奇异的波动,以及追兵的短暂混乱,心中不由一动。这小丫头……竟然还有这种本事?是在帮我?

虽然这干扰极其微弱,也只能影响那些实力较弱的护卫,但对于此刻的沈念而言,无疑是雪中送炭。

凭借着对地形的熟悉,以及那丝诡异魔气的若有若无的干扰,沈念有惊无险地暂时甩开了第一波大股追兵。

然而,身后那股属于炼脏境强者的强大气息,却如同跗骨之蛆一般,始终死死地锁定着他,越来越近!

中年男子的速度太快,即便沈念身法不俗,但抱着沉重的铁箱,体力消耗巨大,手腕处的魔气反噬也越来越严重,灼痛感如同火焰般燃烧着他的神经,让他几欲昏厥。

他的速度,渐渐慢了下来。

在一处相对偏僻的河道边,月光洒在水面上,波光粼粼。沈念背靠着一处废弃的船坞喘着粗气,汗水浸透了衣衫,眼前阵阵发黑,怀里的铁箱如同烙铁般冰冷而沉重。

他能感觉到,那中年男子距离自己已经不足百丈!

难道……真的要死在这里?

就在沈念几乎要绝望,准备拼死一搏的时候——

“哗啦……”

轻微的水声响起。

一艘不起眼的乌篷船,如同幽灵般,悄无声息地从河道的阴影中划了出来,缓缓停靠在了他身前的岸边。

船头,静静地站着一个身影。

那人头戴宽大的斗笠,身披蓑衣,在夜色下看不清面容,也感知不到丝毫气息,仿佛与这夜色、这河水融为了一体。

沈念心中一凛,全身肌肉瞬间紧绷,警惕地盯着对方。

斗笠人并没有说话,也没有散发出任何敌意,只是缓缓抬起一只手,对着沈念,做了一个“上船”的手势。

他的动作很轻,很随意,却带着一种不容置疑的意味。

沈念的目光在斗笠人身上停留了数息,又低头看了看怀中铁箱里气息依旧微弱,却散发着纯粹魔气的小女孩,再听着远处隐隐传来的、越来越近的追击声和那中年男子愤怒的咆哮。

是福不是祸,是祸躲不过!

听风阁的援手?还是……又一个新的陷阱?

怀中的“魔种”,又该如何处理?

无数念头在沈念脑海中闪过,最终,他眼神一定,咬了咬牙,抱着沉重的玄铁箱,纵身一跃,稳稳地落在了那艘乌篷船上。

船身只是微微一晃,便恢复了平稳。

斗笠人似乎对此并不意外,待沈念站稳后,手中竹篙轻轻一点水面,乌篷船便如同游鱼般,悄无声息地调转方向,迅速驶离了岸边,融入了茫茫的夜色与水雾之中。

身后,码头方向的喧嚣声、怒骂声,以及那股强大的气息,渐渐远去,最终被夜风吹散。

河面上,只余下载着沈念的一叶孤舟。

夜凉如水,乌篷船在弥漫的水雾中无声穿行,如同幽灵般滑过漆黑的河面。四周寂静无声,唯有船桨偶尔划破水面的轻微“哗啦”声,以及沈念自己粗重的喘息。

他怀抱着冰冷刺骨的玄铁箱,手腕处那魔气黑丝在之前的激战与小女孩魔气的双重引动下,灼痛感如同跗骨之蛆,一波波冲击着他的神经,几乎要让他握不住箱子。背部的伤口火辣辣地疼,每一次呼吸都牵扯着胸腔的震伤,喉咙里依旧残留着淡淡的血腥气。

沈念警惕地打量着船头那道身影。斗笠压得很低,蓑衣罩住了大半个身子,对方就那么静静地立着,仿佛与这无边夜色融为了一体,感知不到丝毫气息波动,宛如一尊没有生命的雕塑。若非亲眼所见他出手破阵,沈念几乎要以为自己遇到了真正的水鬼。

“阁下究竟是何人?”

沈念终于忍不住开口,声音因内劲消耗过度而显得有些沙哑。

“可是听风阁派来的援手?为何……为何出手相助?”

船头的斗笠人动作依旧,连头都未曾回一下,只是发出一道略显沙哑,听不出年纪的声音:“受人之托,送你一程。其余的,不必多问。”

这回答,比不说更让人心头憋闷。

沈念眉头紧锁,对方的口气淡漠疏离,完全不像听风阁一贯的作风。

听风阁的人,即便再神秘,传递消息时也会有明确的代号或信物,绝不会如此含糊其辞。

他不再追问,知道问也问不出什么。

体内气血翻腾得厉害,内劲几乎消耗殆尽,五脏六腑都像是被那炼脏境强者震得移了位。

虎口处裂开的伤口,鲜血早已凝固,但每一次发力抱紧铁箱,都会再次撕裂,传来钻心的疼痛。

更麻烦的是手腕处的魔气黑丝,此刻异常活跃,仿佛一条贪婪的毒蛇,正疯狂地试图吞噬他残存的内劲与气血,那股灼痛感已经蔓延到了小臂,让他整条左臂都有些麻木。

沈念强忍不适,尝试着回忆【五行八卦阵】中关于能量流转与平衡的理解,试图以此梳理体内紊乱狂暴的气息。

一丝丝微弱的内劲在引导下缓缓流淌,虽然杯水车薪,但多少让他感觉好受了一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