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不,率领鸾仪司日夜兼程,这才赶到西北,我早想来了,妙宇元年收复汉中,距离近在咫尺,但奈何第二年有大比,这才不得不回京主持。”
“现在好了,一切大事基本安排完毕,朝廷秩序运作良好,我这才放心北上,来慰问慰问西北诸军,特别是孙督师你,我可是想念的紧呢。”
“我滴天呢,陛下不打招呼就走,朝廷要是混乱如何?”
“不必担忧,我留了圣旨的,自然已经说明白了,只是他们知道的时候,我早就在数百里开外了,他们想拦都拦不住,只得接受了,哈哈哈。。。”
“哎~陛下真是。。。臣回去就给朝廷上疏报平安,让朝中同僚安心。”
“哈哈,孙督师你安排就行,自崇祯十五年一别,我们已经有五年多没见了,当年我可是给你求了不少情。”
“早就让父皇放你出去平叛,但你也知道,我父皇这人,死要面子活受罪,就是不肯承认自己治政有误。”
“直到十五年,无人可用了,这才拉下脸请督师出山,可惜啊,李自成当时已经坐大,回天乏力了,倒是牵扯的督师平白担上那败军之名。”
“陛下慎言,圣人云,子不言父过,传出去对陛下声名有碍,臣何德何能,得陛下看重,多谢陛下大恩,臣无以为报,至于区区败军之名,更是浮云,敢问世上,又哪里真有百战不败的将军呢。。。”
“哈哈,督师豁达,我受教了,就事论事罢了,父皇治政,我确实看不上,不需我说,后世自有公论,我大明至今,唯有你孙传庭和卢象升,是为我大明东西二柱。”
“大明的天,是你们顶住了将要塌陷的半边,此等功绩,足以在我大明史册,留下浓墨重彩的一笔,今夜,我要与督师抵足而眠,秉烛夜谈。”
“陛下,使不得。。。使不得。。。臣怎敢僭越。。。”
“督师不必多言,来,这最后十几里,我和督师比试一番,看看谁先回城,让我看看,督师在军中的技艺,可比我在宫里练的如何?哈哈。。。驾。。。驾。。。”
孙传庭闻言,看着已经飞奔而出的朱慈烺,倒是没由来的感觉到了亲切和熟悉,从朱慈烺的自称上,他感受到了陛下对自己真诚的尊敬和亲近。
他和当时还是太子的朱慈烺接触不多,仅仅在朝会上见过几次,自己常年督师在外,也没时间和太子相处,但此刻,依然有股浓浓的熟悉感,怎么也化不开。
想来,可能是陛下如此毫无架子的奏对交谈吧,或者,是陛下对自己看重的真诚?亦或是,陛下这本就与生俱来的人格魅力?
反正此刻,孙传庭觉得,自己的心,已经彻底的交给陛下了。
没有崇祯皇帝的猜疑,没有崇祯皇帝的不近人情,没有崇祯皇帝的善变,没有崇祯皇帝的虚假。
有的,只是实打实的做出的事实,有的,是无限信任的将西北仓促间彻底托付给了自己,有的,是给自己比亲王还大的自治权。
往昔事实不谈,今日初次近距离接触,感受到的,也只有真诚和豪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