游显松开手,慕容宿雪的尸体软软地倒在地上。
那双曾燃着复国之火的眼睛,此刻空洞地望着染红的夜空。
被两名府兵按在地上的慕容萤,眼睁睁看着游显将弓弦缠上母亲的脖颈,猛地爆发出一声撕心裂肺的哭喊,指甲在地上抓出深深的血痕:“娘——!”
“不要啊!娘!”
可一切都是徒劳的.....
宇文泽的目光,扫过地上哭得肝肠寸断的慕容萤,随即看向身旁的陈宴,语气带着几分请示:“阿兄,前燕公主的这个女儿,该如何处置?”
眸中却泛着杀意。
既然由于此前的嘲讽,看她很不爽,又是担心斩草不除根,春风吹又生.....
陈宴的脸上没有丝毫波澜,抬手理了理盔甲的衣襟,风轻云淡道:“让她自已选一种死法,随乐平公主而去,成全她们母女情深!”
这个女人也算前朝宗室,母亲还是一代枭雄,给个痛快,共赴黄泉吧.....
“遵命!”
宇文泽重重点头,嘴角勾起一抹睚眦必报的弧度,笑道:“那就由弟来送她上路吧!”
说罢,转身快步走向,正擦拭手臂上抓痕的游显,抬手拍了拍对方的肩甲,然后伸出了手。
游显心领神会,递出了那根还沾着,淡淡血渍与油脂的弓弦。
宇文泽接过后,指尖触到那冰凉粗糙的质地,只随意捏了捏便攥紧在手心。
慕容萤被府兵架着,看着宇文泽攥着带血的弓弦步步逼近,眼底的杀意几乎要将自已吞噬。
极致的恐惧里,突然爆发出一股蛮力,她猛地甩开府兵的钳制,踉跄着扑到陈宴脚边,“噗通”一声跪倒在地,额头重重磕在冰冷的地面上:“陈宴大人,您放过我吧!”
朱异与红叶见状,连忙上前,第一时间挡在了陈宴的身前。
“小女子可以给您,为妾为婢!”
“日后一定尽心竭力伺候您!”
慕容萤哭得浑身发抖,双手慌乱地在脸上胡乱擦拭,试图抹掉那些血污与尘土。
随着污渍褪去,露出一张虽带着泪痕、却难掩清丽的脸庞。
眉眼间依稀有慕容宿雪年轻时的妩媚,只是此刻脸色惨白如纸。
一双杏眼因恐惧睁得极大,泪水混着未擦干净的血痕往下淌,反倒添了几分楚楚可怜的破碎感。
先前梗着脖子瞪人的狠戾,早已荡然无存,只剩下濒临死亡的卑微与恐惧,试图以此来打动,面前这位能决定生死的存在......
陈宴将手搭在朱异的肩上,眉头微微一挑,嘴角勾起一抹似有若无的弧度,语气带着几分玩味:“哦?”
这一声轻描淡写的回应,在慕容萤听来却如同天籁,猛地抬起头,眼底瞬间燃起一丝求生的光亮,连忙往前凑了凑,声音因急切而发颤:“小女子会得可多了,保管能伺候得您舒舒服服的......”
见陈宴并未表态,她又咬了咬牙,像是下定了某种决心。
故意挺了挺饱满的胸膛,姿态不自觉地带上了几分刻意的柔媚。
随即,微微垂着眼帘,声音放得又软又轻,带着少女特有的羞怯,却又刻意说得清晰:“还能给您生儿子!”
说着,还轻轻扭动了一下腰肢。
试图展现自已,仅有的几分风情,那双杏眼里满是讨好与祈求。
慕容萤莫名觉得,这似乎变相达成了,之前的那个任务......
陈宴盯着她看了片刻,指尖在剑柄上轻轻敲了敲,像是在盘算着些什么,随后缓缓颔首,意味深长地开口:“行吧.....”
慕容萤浑身一僵,随即像是溺水之人抓到了救命稻草,原本黯淡的眸子里瞬间燃起光亮,难以置信地仰起头,声音抖得更厉害了:“真....真的吗?!”
她连忙往前跪挪半步,信誓旦旦地保证:“您放心,小女子一定.....”
那一刻,慕容萤好似看到了,自已璀璨的未来。
只要给这位年轻的魏国公,诞下儿子,荣华富贵就享之不尽了,说不定还能有机会承袭爵位.....
只不过,话还没说完,就被陈宴所打断:“当然了!”
随即,转头看向围在四周的府兵,扬声道:“弟兄们今夜也辛苦了.....”
“这女人就赏给你们,好好享用吧!”
说着,指了指地上的慕容萤。
本来还“心存仁慈”,想给个痛快的.....
但不想体面,那就只能废物利用了!
“多谢大将军!”
“多谢大将军!”
围在四周的府兵们轰然应和。
方才厮杀的疲惫瞬间被兴奋取代,一个个两眼放光,死死盯着地上的慕容萤,喉结不自觉地狠狠滚动,咽了口唾沫。
别的不说,这娘们的姿色还是不错的......
几个性子急的已经摩拳擦掌,粗糙的手掌在布衫上胡乱蹭了蹭,脸上带着毫不掩饰的贪婪笑容,快步朝着她围拢过去。
“不....不要啊!”
“你们不要碰我!”
慕容萤脸上的血色,瞬间褪得一干二净,刚刚燃起的希望如同被冰水浇灭,只剩下彻骨的寒意与绝望。
“大将军已经赏了,那就由不得你了!”
离得最近的府兵,直接拖着慕容萤就往旁侧走去了。
接下来就可以开始,喜闻乐见的排队环节......
宇文泽站在一旁,将这一幕尽收眼底,脸上没有丝毫意外,反倒缓缓点了点头,心中暗自叹道:“我就说阿兄,没那么心慈手软的.....”
这才符合他对阿兄的认知。
不过,刚才有那么一瞬间,他都以为阿兄对这女人,产生了什么兴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