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拿下他们!”苏明远拔剑冲了上去,张柬之立刻带人堵住暗渠出口,柳氏则指挥太庙的守卫用沙袋堵住大门,防止更多人涌入。
混战中,赵承带着一队亲兵从侧门冲进来,他的铠甲内侧绣着狼头纹,显然早已投靠突厥。“苏明远,你挡不住的!”赵承的长枪直刺苏明远心口,“太后说了,只要拿到国玺,就能让苏明轩复位,到时候天下都是我们的!”
苏明远侧身躲过,剑锋擦着赵承的铠甲划过,带起一串火花:“你以为太后真会让苏明轩复位?她不过是想借突厥人的手除掉所有皇子,自己垂帘听政!”
这话显然戳中了赵承的软肋,他的动作顿了顿,就在这瞬间,张柬之的刀已经架在了他的脖子上。剩下的突厥死士见势不妙,想退回暗渠,却被柳氏用活字版拼出的“堵”字挡住——那是她连夜让工匠铸造的青铜活字,沉重无比,正好卡死暗渠入口。
战斗结束时,天边已经泛白。苏明远在赵承的靴筒里搜出块虎符,是调动京畿卫的半枚,另一半想必在太后手里。他让人押着赵承去慈宁宫,自己则带着密信赶往皇宫,准备向圣上禀明一切。
圣上看着密信,脸色铁青。当听到太后竟与突厥勾结,甚至不惜让太庙被毁时,猛地将茶杯摔在地上:“传朕的令,将太后废为庶人,打入冷宫!苏明轩……赐毒酒!”
苏明远跪在地上,突然想起苏明轩密信里的最后一句话:“母族虽为突厥,然心向中原,所做一切,只为逼圣上正视边患。”他犹豫片刻,还是开口道:“父皇,苏明轩的信里,似乎有悔意。”
圣上沉默良久,最终叹了口气:“罢了,废为庶人,终身圈禁吧。”
处理完这一切,苏明远回到护城河旁,冰面已经开始融化,暗渠的入口被彻底封死,上面盖了块巨大的石碑,刻着“永禁”二字。柳氏正在石碑旁烧那些密信,纸灰被风吹向空中,像无数只黑色的蝴蝶。
“殿下,工部的人说,暗渠里还发现了这个。”张柬之递过个小木盒,里面装着半块玉佩,是苏明轩和太后的合璧玉,如今断成了两半,“看来他们最后还是反目了。”
苏明远望着融化的冰面,水流带着纸灰汇入护城河,最终流向远方。他知道,太后和苏明轩的阴谋虽然破产,但突厥的威胁仍在,京畿卫里或许还有未被发现的内鬼,工部的旧档里可能还藏着其他暗渠的记录。
柳氏突然指着河面,那里漂着片纸,是从突厥使者的驿馆飘来的,上面用突厥文写着“冬去春来,终有归处”。
“他们还会再来的。”苏明远将玉佩放回木盒,“但下次,我们不会再给他们机会。”
春风渐起时,长安的冰彻底化了。苏明远站在新修的护城河边,看着工匠们加固堤坝,石碑上的“永禁”二字在阳光下泛着光。张柬之送来新的京畿卫名单,所有与太后、苏明轩有牵连的人都被替换,柳氏则在整理新译的突厥典籍,准备编入万文阁,让更多人了解这个邻居的真实面目。
一切似乎都在变好,但苏明远知道,权谋的游戏永远没有终点。就像这护城河的水,表面平静,底下却暗流涌动,稍有不慎,就会再次掀起惊涛骇浪。而他能做的,只有时刻警惕,握紧手中的剑,守护好这来之不易的安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