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极殿内烛火摇曳，苏牧捏着染血的密函，指节泛白。殿外传来萧战的马蹄声，混着朱雀门方向的厮杀声，恍若隔世。

"陛下，"陆炳的声音自烟雾中传来，"李邦彦虽死，但九幽冥火阵的反噬..."他忽然指着太液池惊呼，"快看！"

池水竟在月食阴影下凝结成血红色冰晶，沈墨的尸体周围浮现出密密麻麻的古文。苏牧俯身细看，瞳孔骤然收缩——那分明是失传百年的《大月氏秘典》残卷。

"传钦天监！"苏牧厉喝，"立刻推演月食星象，查清此阵究竟..."话音未落，殿外传来急报。

"启禀陛下！"值殿太监踉跄跪地，"左羽林军统领宋缺率五千精兵包围了皇城，声称要清君侧！"

萧战的声音突然从殿外传来："陛下，末将愿率玄甲军平叛！"

苏牧望着萧战手中滴血的佩刀，忽然注意到刀柄缠着的布条上绣着大月氏图腾。"且慢，"他按住萧战肩膀，"宋缺乃你旧部，你可知他为何反叛？"

萧战垂眸："末将镇守边关十载，与宋缺并无深交..."

"好一个并无深交！"张皇后踉跄着从偏殿冲出，"臣妾亲耳听见他与李邦彦密谈，说要拥立三皇子继位！"

苏牧猛然转身："三皇子人在何处？"

"臣妾让乳母将他藏在..."张皇后突然剧烈咳嗽，鲜血染红了胸前的团龙纹。

苏牧扶住她颤抖的身体，忽觉袖中玉珏发烫。怀中沈墨的血书忽然无风自动，泛黄的纸页上浮现出新的字迹："九幽冥火阵需以皇室血脉为引，三皇子本命星位与阵眼重合..."

殿外突然传来婴儿啼哭，乳母抱着襁褓中的三皇子闯入殿内。"陛下救命！"她身后跟着数十名带刀侍卫，为首之人正是宋缺。

"臣叩见陛下，"宋缺单膝跪地，刀身映出苏牧铁青的脸，"臣等奉太后懿旨，接三皇子回宫继位。"

太极殿的青铜兽首门轰然洞开，白发苍苍的太后由两名宫女搀扶着步入殿内。"牧儿，"她浑浊的眼珠在烛火下泛着诡异的光，"哀家知道你不舍得，但这天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