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晋回家的第二天，刘老爷便上门拜访，旁敲侧击询问严贤的情况。

秦晋直言不讳，告诉刘老爷严贤人已经没了。

刘老爷表面上劝解秦晋节哀，心里则是在为自己家里担忧。

严贤不在了没关系，重要的是他们家少了一个庇护名额，必须每年派出一个直系亲属去参加普天大醮了。

与此同时，该给秦晋的供奉还不能少。

刘老爷委婉的提出，想要让秦晋帮忙介绍一名新的礼道人。

秦晋直接将自己知道的，所有新礼道人的联系方式都给了刘老爷。

刘老爷千恩万谢，又送了一大堆礼物，并且提出要为严贤开祠立碑，被秦晋拒绝了。

时间一天天过去。

每年的三元节，有礼道人消失，也有新的礼道人加入。

每次普天大醮之后，刘老爷都必然来拜访，生怕秦晋也突然消失。

不过，他的担忧显然是多余的。

任何人都有可能在幻境中沉沦，被奇异力量将自身的欲望和情绪吞噬殆尽，唯独秦晋不可能。

……

时光飞逝。

转眼间，秦晋成为礼道人已经过去了八年。

第九年上元节。

秦晋和小昭如同曾经那样，从山腹石室中走出来。

他们父女在礼道人中，已经混成了老艺术家。

比他们年限更高的礼道人只有两个，一个已经成为礼道人十一年，连续参加了三十三次普天大醮。

只要再坚持一年，就有机会成为道门弟子。

另一个的年限是十年，比秦晋高出两届，而且是熟人。

——曾经为秦晋透露了一点消息的那个少妇。

这两位健在的礼道人，如今的情绪和欲望已经微不可查。

除了被无名力量侵蚀之外，最大的原因是他们已经学会了完美控制自己的情绪波动。

还有一件让秦晋比较在意的事情。

秦昭长大了。

是的，几亿岁的儿童终于长大了一回。

现在的秦昭是个亭亭玉立的豆蔻少女。

面容精致，双腿修长，身材圆润，是个能让萝莉控尖叫的美少女。

和秦晋记忆中长大后的秦昭有些不一样。

深渊试炼中的秦昭，长大后没这么漂亮。

当然，曾经轮回中那些秦昭，也并非是现在这个秦昭。

现在的秦昭出生之后，秦晋也没看到过她长大。

第九年上元节，第三天夜里。

秦晋在房间里休息，小昭则是坐在客厅，百无聊赖的啃着一个苹果。

一名黑衣道士突然到来。

“秦晋居士，秦昭居士。”黑衣道士打了个稽首，“两位居士有礼了。”

听见声音，秦晋立即从床上起来，走出卧室。

看见黑衣道士之后，神色淡漠的打了个稽首，说道：“道长有礼。”

“两位居士，请跟我来。今夜之事，不要惊动任何人，更不要向外透露消息。”黑衣道士说了一句，然后转身走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