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游戏是宋代孩童课间田间常玩的游戏之一,哪怕是皇家子弟,他们也不例外。
幼时学习,在书院的院子里,他们兄弟之间没少切磋斗草。
说话间,两个人已经各自选了几根草,说好是三局两胜。
第一轮,太子赢了。握着手里的草,太子笑道:“看来你也有输的时候。”
第二轮,赵楷赢了。太子的脸色又暗了下去。
“输了。”太子赵桓叹道。
“还有最后一轮,别急。”赵楷答道。
“你知道吗?你现在的境遇不够糟糕,本来你应该要为叶舒黎偿命才是。”太子突然岔开了话题。
赵楷沉默了一会,又道:“这件事情,是我不对。”
“你难道没有心中有愧?”
“你真心问我?”赵楷面色苍白。
“对。”
“我也觉得我该死。”赵楷的表情凝滞了一瞬,那一瞬,他没有傲骨,眼神黯淡。
缓了一会,赵楷又道:“知己朋友,黎明百姓,无辜苍生,我欠了别人太多。偏偏我们生在皇家,想死都死不了。”
“来吧,最后一轮。”太子又拿出最后一根草。
两人对扯,胜负很快分出来了。
太子又输了。
他好像很计较输赢,久久沉默。
赵楷又问:“哥,我问你一句,难道你真的心疼的是叶舒黎?”
“你是什么意思?”太子抬起脸,眼睛有些发红。
“按照我们的计划,大火不应该扩散成最后这个样子,我本意也不是要做屠城的刽子手。那场大火,蹊跷的地方太多了。”
“你有话不妨直说。难道你纵火伤人,现在还想推卸责任?”太子又说。
“我的意思你可能也明白,不必与我争论。我现在这幅样子,这没有必要给你引路了。真相恐怕只有你自己才知道了。”赵楷又道。
许久,太子的嘴角抽动着,气愤道:“总之,你输了。文才,我不如你。斗草,我不如你。父母偏爱,我不如你。起码,这次我赢了。”
“难道父亲偏爱我?你难道从来没觉得,你生来是太子,父亲已经足够爱你,难道他们多一点关怀,就是偏爱?”赵楷的情绪也有些激动。
太子沉默了。
“我赢了。”太子又说。
太子太想赢了。
“希望你能够永远赢下去。”赵楷又道。
从赵楷那里回来,太子的面色越发坚定,眼睛里好像涌出狂风骤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