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官从未知晓!”
这时,朱大典命人呈上一把倭刀,冷笑道:“孙之獬,这是从你家中搜出的倭刀,还敢说没通倭?”
孙之獬看着倭刀忙辩解:“下官冤枉!
这是祖父当年随大军赴朝平定倭患时带回的战利品!”
魏广微冷笑:“战利品?
当年赴朝抗倭的将士那么多,为何独你祖父有这‘战利品’,旁人却无?”
孙之獬被问得哑口无言,还未反应过来,便被魏广微下令大刑伺候,当场打得昏死过去。
随后三人简单商议后,为保顾秉谦不受牵连,直接以德行败坏,有失官体,私通倭寇之罪,判了孙之獬个满门抄斩。
消息传到五军都督府,江宁十分满意,又除掉一个潜在的大汉奸,自己真是正义使者。
翰林院则彻底炸了锅,本要晋升的孙之獬突然被抓,最终满门丢了性命。
而一直埋头做事的倪元璐反倒成了顺天府府尹,实在令人难以置信。
倪元璐出身不低,若想进步,找老师袁可立帮忙就行,可他始终都在翰林院埋头苦干。
得知是温体仁与杨鹤举荐自己,他虽略感惊讶,以为是老师暗中运作,却也未多深究,随即前往吏部报到,准备赴顺天府上任。
几日后,孙之獬满门被押往西市牌楼,以通倭罪处死。
江宁特意前旷工去观看,只觉自己此举大公无私、秉公执法,正义得无可挑剔。
返回五军都督府,张维贤、陈策、沈有容三位老将已在等候,开口问道:“江侯爷,如今各地武将调整得差不多了,只是这个吴襄一直被压着,是不是可以重用了?”
江宁看着名单上的吴襄,陷入沉思。
此人是天启元年新科武进士,名次靠前,却因是吴三桂之父,一直被他压着,至今只在京营任指挥佥事,不能单独领兵。
相比之下,孙传庭、卢象升、曹变蛟等人早已独当一面。
吴襄在京营表现优异,也难怪三位老将为他说情。
斟酌再三,江宁决定让吴襄任河南省副总兵。
他清楚吴襄与辽东祖大寿、祖大弼是亲戚,原本历史上吴襄正是去了辽东,成为辽东将门一员,最终才有吴三桂引清兵入关之事。
但如今时移世易,吴襄本人兢兢业业、成绩突出,再压着确实说不过去。
只是辽东绝不能让他去,先放在中原腹地的河南任副总兵,看看他的表现再说。
张维贤一听急了:“那总兵之职由谁担任?”
江宁思索片刻:“京营不是有个勋贵子弟叫徐允祯吗?
不知是哪家的,平日表现不错,就让他外放到河南任总兵。
河南地处中原,暂无战事,若他俩连河南这三万兵马都带不好,干脆回京营养马算了。”
三人商议后表示同意。
江宁提笔书写奏折,众人署名盖印,由书吏火速送往皇宫请朱由校批示。
随后,江宁返回自己的办公房,不多时,小老弟朱由检便推门而入,笑着打招呼:“二哥,你倒悠闲,方才我来衙门找你,没见你人。”
江宁闻言笑了笑:“五弟,刚才我去西直牌楼看行刑了。”
朱由检一听乐了:“二哥,这么巧?
我刚才也去了,咋没瞅见你?”
江宁嘿嘿一笑:“我站得远,怕血溅到身上。”
说着招呼朱由检坐下。
朱由检却略带疑惑:“二哥,被杀的那个翰林好像叫孙之獬,这事儿我大概听说了,似乎是他爷爷就通倭,他本人从小也做些偷鸡摸狗的勾当……”
江宁点头应是。
朱由检又道:“可刑部、督察院这才两天功夫,就把案子结了、人杀了,这不合朝廷律法的流程吧?
二哥,是不是你在背后安排的?”
江宁坦然承认:“不错,的确是我在背后推动的。”
朱由检满脸疑惑:“二哥,为何呀?
一个小小的翰林,难道和你有矛盾?”
江宁一时不知如何解释,只得一脸正色道:“五弟,你就当这是一次权力的小小任性吧。”
朱由检顿时急了,猛地一拍桌子,严肃道:“二哥,这怎么能够允许呢!
你好歹是当朝一品,皇兄的左膀右臂,怎能如此行事?
就不怕招来非议?”
江宁笑着反问:“五弟,自从二哥入朝为官,到如今已有四载。
二哥想做的事,干一件成一件,从天津到山西,再到西南,底下有没有人反对呢?
当然有,除非他不想要自己乌纱帽。
但二哥所做之事,皆是为了大明,为了朝廷,为了百姓,唯独没有为自己。
朝堂上的很多事,并非非黑即白,更多是黑与白之间的灰,看待问题得理性些,不能过于执着。”
朱由检似懂非懂地点点头。
他虽领兵,却很少参与政事,对政治的认知有限,但二哥江宁这些年为朝廷鞠躬尽瘁,他是看在眼里的,确实没得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