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宁回到书房后,忽然发现了一个关键问题。
自己如今之所以累成狗了,根源在于五军都督府严重缺人。
眼下,定远侯邓文明、忠贞侯秦良玉在北方清查卫所军田并编练新军。
赵率教领军攻打缅甸。
满桂与何可纲在河套地区。
就剩个曹文诏还得坐镇京营。
整个五军都督府,仅剩下他与张维贤、陈策、沈有容三位老同志,外加都督佥事张之极。
杨嗣昌虽也是都督佥事,但主要负责军队纠察与军法管理,平日里大多时间都在军营,如此算来,真正能做事的,不过寥寥几人。
看来,必须给五军都督府增添人手了。
江宁第一个想到的便是李若琏。
如今,李若琏已是锦衣卫的三把手,上边有自己和田尔耕压着,在锦衣卫中想要再进一步就十分困难。
毕竟李若琏如今已是锦衣卫指挥同知,还加了怀远将军衔,处于正三品的大圆满状态。
要是将老李调到五军都督府,既能帮自己分担事务,老李又能进步,也不枉老李一直追随自己出生入死。
于是,第二天,江宁简单询问李若琏的意见后,径直进宫面见朱由校,恳请将李若琏调至五军都督府担任都督佥事。
朱由校十分爽快,当场批准。
接着,朱由校与江宁一番商议后,决定将宣武伯卫时春、惠安伯张庆臻调入五军都督府担任都督同知。
江宁对此也欣然接受。虽说在历史上,这几位勋贵没做出什么惊天动地的大事,但在国破家亡之际,他们能选择殉国,可见还是有气节风骨的。
至于能力方面,可以慢慢培养。
朱由校提及其他勋贵时,江宁直摇头,那些人如今一个个在家混吃等死,彻底躺平摆烂了。
随后,江宁准备起身告辞。
朱由校赶忙笑着挽留:“江兄,急什么?
天色还早,要不陪朕喝两杯?”
江宁翻了个白眼,没好气地说:“陛下,喝酒可以,但今儿个说什么我也不亲自动手做菜。”
朱由校嘿嘿一笑:“江兄,难得咱俩今日有空,你就不亲自下厨露一手?”
江宁忍不住抱怨:“陛下呀,您还有没有点人性了?
臣这段时间忙成什么样您又不是没看见。
白天在五军都督府处理公务就忙得晕头转向,晚上还得查阅锦衣卫送来的各地情报。
同时兼顾大明商会、皇家讲武堂、大明皇家银行的事务。
进宫汇报公务还得给您琢磨改善伙食,这差事我真是不想干了。”
朱由校听着江宁的抱怨,也不生气,与方正化一左一右,直接架起江宁就往自己的小厨房走去。
朱由校笑着说:“江兄,别抱怨了,赶紧帮忙做菜,朕知道你难,朕也难,大家就都勉为其难吧!”
江宁一路骂骂咧咧:“妈了个巴子的,干这破差事儿,我早晚得猝死。”
就这样,江宁被架到小厨房做了四五道下酒菜,随后与朱由校来到御花园的凉亭之中,君臣二人相对而坐,方正化则小心在一旁侍奉。
江宁虽嘴上骂个不停,但手上动作没停,边骂边吃,边吃边骂。
朱由校面带微笑,也不气恼,还一个劲儿地给江宁倒酒。
朱由校笑着说:“江兄,再过月余,皇后便要生产了,到时朕就要当爹了,你就要当干爹了,你激不激动?”
江宁翻了个白眼:“有啥好激动的,再过七个月我也要当爹了,到时候你也要当干爹了,你激不激动?”
朱由校赶忙点头:“那当然激动。
到时候你夫人生下的都是儿子的话,过几年便让他们进宫,陪朕的儿子读书,让他们兄弟从小培养感情。
要是女儿也无妨,咱们就结个儿女亲家。
要是能一儿一女,那就再好不过了。”
江宁没好气地说:“得了吧,认识你我真是倒了八辈子霉了,你坑了我不算,还打算坑我儿子,你还有没有点人性?”
朱由校笑着调侃:“江兄你最近火气咋这么大呢?
是不是憋得慌?”
江宁没好气地回应:“从早忙到晚,累得跟狗似的,火气能不大吗?
地主家的牛马也经不起这么折腾。
我每天起得比鸡早,睡得比狗晚,干得比牛多,没日没夜地忙,也不知道什么时候是个头。”
朱由校笑着说:“既然如此,那朕给你放半个月的假!”
江宁顿时双眼放光,一脸认真地问:“陛下,真的假的?”
朱由校点头:“当然是真的,朕还能忽悠你不成?
君无戏言。”
江宁大喜:“陛下总算人性未灭,良心发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