残阳如血,长江水面泛起粼粼波纹。
不知是金波碎影的美景,还是暗流汹涌的杀机。
濡须关。
此关位于濡须山和七宝山之间,既是长江的闸门,又是巢湖的出口。
关隘的城楼之上,吴军守将朱然正凭栏而立,观江辨察!
这里是东吴防备曹魏水军南下进攻建业的重要防御屏障。
但他并不怎么担心曹军南下。
因为此时此刻,周公瑾正在攻打合淝,曹军以防守之姿,又如何能突袭我濡须关?
正这时,江面缓缓驶来一队挂着“吴”旗的吴船。
朱然一眼就看出,这是东吴的运兵之船,轻松的指点道:
“呵呵,是老程的!”
前方或有战事,或调配粮草,常着运舟往来。
他早已命人备好闸门,只待验过文书便放行。
而此时,船首阴影里,关羽按着青龙偃月刀的手微微收紧。
凤目已酝起浓浓杀意。
“云长!”
身旁徐庶面色凝重,他指着关隘两侧的暗堡,“堡中必设精兵兵,待船只入隘,便依计行事。”
关羽颔首,示意周仓。
周仓亦颔首,以剑鞘轻叩船板,发出三短一长的暗号。
魏延与傅士仁对望一眼,各领副将,已然做好准备。
船队缓缓驶入隘口,当最前的粮船刚近闸门,徐庶突然高声下令:“落挡板,登岸!”
刹那间,运粮船船侧挡板轰然落下,露出藏于其内的弓弩手与长枪兵。
朱然未料如此变故,登时大惊失色,怒喝:“有敌军!整军,御敌!”
但已迟了!
魏延抢先纵身跃上岸头,举大刀劈断控制闸门的铁链。
吴军立刻整军守关,命弓箭手齐射。
魏延早有准备,他令士兵将运舟甲板卸下,众卒扛于头顶。
宽厚的木板连成一道坚不可摧的屏障。
吴军箭矢如飞蝗般射来,钉在甲板上簌簌作响,却难挡魏延大军攻势。
待过箭雨阵,欲仓促而来的剑盾守军,魏延挥刀劈开迎面人,暴喝着率部冲入通道,其后军卒随之而入。
守关吴军登时大乱,不少军卒不知所措。
南岸城楼,朱然挥剑砍翻逃兵,鲜血溅在铠甲上仍厉声嘶吼:“放箭死守!退者立斩!”
关羽在船头见状,丹凤眼骤睁。
赤兔马腾跃丈江落地,青龙偃月刀划出寒光,劈死为首吴将,又将刀头一举。
“朱然匹夫!可敢一战?”
朱然大怒:“关羽,汝背袭盟友,枉称名将!”
“说得好!”
面对此言,关羽在船头闻言竟抚髯大笑,长髯在江风中飞扬,笑声里满是悲怆与愤懑。
转瞬他神色骤凛,丹凤眼射出寒光:“若无汝主孙仲谋背袭于某,何逼我至此!汝何以故作不知!”
魏延大军登陆,对守关吴军展开屠杀。
这样一来,便将战场留在岸头。
朱然自不敢与关羽对战,他挥动令旗。
周遭军港的水面上,战船仍在不断驶出,层层船帆如乌云压境,正欲将关羽的舟船死死困在闸口咽喉之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