难怪以前总是想不起来，因为某个不死心的妮子虽然总是在挑拨，但她还是能坚持住一条底线——她不想让舒熠然变成什么其他的人。

记忆，总是和灵魂息息相关，现在这个看守大门的人走了，在过于虚弱且部分灵魂被主动压制的情况下，一些被埋葬的东西就被迫涌了出来，像是河水枯竭后露出的岛屿。

他说。

“到头来，还是要这样了。”

舒熠然睁开眼睛，纯粹的、属于人类的眼睛，没有一丝一毫多余的金色，可周围原本还在动荡的元素在此刻戛然而止。

刺耳的尖啸从耶梦加得的嘴中传开，她一步便踏裂了大地，可舒熠然只是站在原地，那蔓延的裂纹便自动在他身前停下。

“这不可能！你已经死了！你已经死了！”耶梦加得背后展开了宽阔的龙翼，然而这依旧不能给她带来足够的安全感，“舒熠然已经是全新的人了，他不可能还有变回你的选项！”

“好久不见，耶梦加得。”舒熠然只是淡淡地说，“你是个聪明的孩子，不要这么歇斯底里。”

他再无虚弱的样子，随手一招，安顺的风元素便托住了他的身体，他在空中坐下，好像坐在无形的沙发上。

“你从来都没有彻底死去？”耶梦加得终于意识到了这件事，“黑王没能杀了你！”

“死了，只是没死干净，因为处刑时候的黑王，已经不是原本的它了。”舒熠然说，“你那时候在沉睡，否则你大概会意识到，最后时期被杀死的黑王……其实是巴力才对（第五百五十八章）。”

“这不可能！那时候巴力还活着……等等，那个巴力才是你！！”耶梦加得再度尖叫起来，“你们这群疯子！康斯坦丁、阿娜特、巴力，还有你！你们都是疯子！”

“只有疯子才能对抗祂，妄想跳出井底的青蛙，便是青蛙中的疯子。”舒熠然摇了摇头，“我并不想醒来，记忆冲刷而过，灵魂总是会有所改变的，可惜你最后选了这么一条路。所以我们就节省点儿时间吧，时间越长，改变越深，阿娜特已经不想让舒熠然改变成‘我’了，其实我也不想。有些事，‘现在’是做不到的，只有‘未来’才有希望。”

耶梦加得亮出了自己的爪子，黄金瞳炽热如火，“龙血竟然是个对于灵魂的封印……可我也不会束手待毙！”

“当然，王与王的战斗，最后只能靠刀刀见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