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站在舰首，这才看清了那东西的真容，那撕裂冰面的并不是什么巨大乌贼的触手，而是一条长长的蛇颈，那颗蛇头大到能把一些小渔船直接吞下去！两颗金色的蛇眼像是大型汽灯，俯视着舒熠然，这一刻空气似乎都要凝固下来。

舒熠然踏在甲板上，骤然跳起，钢板都产生了变形。在他跳到最高点的时候，密密麻麻的鳞片从他的皮肤里钻出来，骨骼扭转增生，这种令无数死侍梦寐以求的进化对他来说只是一念之间。

雷霆轰响的声音震动四野，因陀罗被释放了，声势之浩大像是第二个太阳升起，冰面上的寒气都被驱散，甚至开始加速熔化，蒸气滚滚。

“躲开！”诺诺在船舱里惊呼。

舒熠然也意识到了问题，因陀罗不会产生这样的高温，冰面是被下方加热熔化掉的，像是被放进锅里的油脂！

恐怖的高温喷泉从下方爆发，海面变成了爆发的火山，龙吟声经久不绝。海面上彷佛有数条火龙腾空而起，带动了这惊世的一幕。

施耐德站起身来死死按着桌子，手背上青筋毕露，只有这样他才能压抑住自己几乎是立刻被点燃的愤怒。在曾经的格陵兰冰海上，他见过这样极寒与极热交织的场景！

言灵·九婴！

这个言灵存在于学院的言灵资料库中，却没有被赋予序列号，它既强大又古怪，持有者释放出豢养在意识深处的太古凶兽“九婴”，用水为媒介把它具象化出来，九婴经过的空间先是冰封再是爆燃，寒冰在它的领域内都能被点燃。

到了这个程度的言灵，已经跟神话中的召唤术无异了，现实和传说之间的界限被打破，幻想之物被具象出来，以内能转化的方式产生巨大的杀伤力。

这个言灵的爆发曾经带走了学院当年最精锐的一批学生，如今场景重演，虽然看上去这一次言灵的范围并没有格陵兰冰海那么庞大，但是依然可怖。

雷声再起，舒熠然竟然躲开了九婴的爆发中心，对大蛇发动了反击，他左半身的鳞片出现了部分的焦黑和碎裂，但受伤不重，显然只是被擦了一下。长刀带着强电落在大蛇的蛇颈上，破开了那巨大的盾牌一样的鳞片，带起丝丝鲜血。

海面继续动荡着，更多的蛇颈从海中探出来，舒熠然花了两秒才意识到这并不是蛇群，而是一条蛇，只是它极其庞大，还有数个分叉出来的头，宛如神话中带来恐惧的九头蛇海德拉。

或许这并不是一个比喻，因为它真的有九颗头，现在这九颗蛇头同时探出了海面，眼睛亮的像是高悬的围起来的探灯。

舒熠然与之相比渺小的几乎可以忽略，但是此刻，他身上缠绕着绚烂的白炽色光芒。

云层汇聚，雷霆从天而降，仿佛神罚，舒熠然沐浴在神罚中，挥手间舞动闪电！

言灵·苍雷支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