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来了。”新垣冲琴乃打着招呼，丝毫没有对家主秘书的敬畏。

“有发现吗？”舒熠然依然使用着琴乃的声线，但双方都很清楚面对的是谁。

“有点眉目了，但不好确定。”新垣挠挠头，“我在想要不把这座冰山放过来？”

“那不可能，白濑号毁了我们也不好回去。”舒熠然对这个人有点无语，不过两人之间绝对算不上熟人，所以他也懒得多说什么，“把鱼雷准备好，冰山炸了之后有突破口露出马脚。”

“你觉得那会是利维坦吗？”新垣问，不过不等舒熠然回答，他就又接着说道，“我觉着不像，那东西还要找着冰山作掩护，不像是君主，更像是阴险卑鄙的将帅，比如你们国家的曹操。”

舒熠然此刻忍不住路明非附身：“虽然你说的有点道理，但找个掩体就扯到阴险卑鄙了吗？”

“那可太阴险了。”新垣故作夸张地长叹一声，“你觉得那东西能意识到我们有雷达这类隔着很远就能发现它的设备吗？”

“你什么意思？”

“如果它知道，它专门找个冰山来避免我们直接锁定它的本体，它难道不阴险？光是它了解人类这件事，就足够可怕了吧？”新垣解释说，“如果它不知道，那么它有什么必要藏在冰山下方？推着那么个庞然大物不累吗？它总不可能有个雷达，找冰山来做单向掩体观察我们吧？”

舒熠然终于理解了对方的意思，“如果它不知道有雷达，它这样的举动代表它原本就在冰山下躲避什么东西！很大的可能是在躲着利维坦！能推动冰山的狠角色，只有利维坦才对它或者它们有足够的威慑力！”

“是啊，一位躲避着利维坦却又对我们主动出击的生物，听起来很像皇帝身边不断蒙骗着君主背后手脚不断的奸臣不是吗？”新垣耸了耸肩，“这样的角色，你说它打算暗算利维坦然后谋权篡位我都信。”

“连这些东西的势力都不止一方么？”舒熠然低声说，“这个世界真是复杂的让人疲倦啊。”

“是啊是啊，我们生活在这样一个复杂的世界里，谁都无法置身事外。”新垣煞有介事地点点头。

等到琴乃回到船舱，冰山刚刚进入了可视距离，在现代战争中，这距离几乎相当于是脸贴着脸，但在中世纪的海上，属于双方对射都互相打不着的安全线。利维坦当然不会有制导导弹和鱼雷，这就是为什么施耐德不慌不忙地把冰山放进了这个距离。

雷达和声呐同时锁定着冰山，但没有找到巨型生物的踪迹，冰山依然向着白濑号撞来，在宏观的角度上看像是发起冲锋的骑士。

“把它炸掉，让我亲眼看看冰下是什么东西。”施耐德教授下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