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么,便是我被那些所谓的冒犯给气死了。”
白虎监兵神君说着,星辰的光芒在其手中流转,凝结成一条细线,然后,其捏着这细线,将那星辰的光芒所凝结的剑鞘,再栓了一栓。
“嫂嫂,凡人无知,岂可和这凌虚子同日而语?”
“更何况,凡人就算不满,也只是腹诽罢了——又有谁,敢如同这凌虚子一般,在这众目睽睽之下,如此无礼?”
“在我眼里,凌虚子和凡人,又有什么区别呢?”白虎监兵神君说着。
“更何况,此间终究是平天大圣的大罗之宴。”
“此乃妖族的大喜之事,所谓客随主便,你我又怎好在这宴上见血?”
“且退下吧。”白虎监兵神君说着,那垂下来的星光,便再度一转。
刹那之间,便是斗转星移。
那已经是触摸到了‘超限’这个层次的苍狼精凌虚子,便在那星光的流转之间,从这宴会上消失不见。
众人各自施展秘法,展开自己的感知,循着凌虚子的气息而去——这才发现,那凌虚子,赫然是已经被那一道星光,从这摩云洞,被送回了自家的道场,也就是被那青花岭上。
“杀伐,乃无比恐怖的权柄,御使之时,更是要慎之慎之。”
“如今,人间繁华,天地之间,亦是勃勃生机。”
“这却并非是杀伐的权柄归一之时。”
“凌虚子,感谢你自己的天资吧。”
“若非那杀伐所限,使得你的性命,和众生的命运相互勾连,你今日,便要死在我的剑下了。”
白虎监兵神君沉下目光。
这一刻,可谓是整个天地,都为之默然。
一个已经是触摸到了‘超限’的太乙啊!
尽快其不一定能在在超限的层次上站稳。
可其在和三坛海会大神相对的时候,便已经是切切实实的,有了那‘超限’的力量。
然而,这么一个已经切实的把握住了那‘超限’力量的太乙,便是在众目睽睽之下,被这位白虎监兵神君,从一处空间,挪移到了另外的一处空间。
——那彼此之间,实力上的差距,便是以一种无比淋漓尽致,也无比残酷的方式,在所有人的眼前显现。
毕竟,能将那凌虚子挪移而走,便也意味着,能轻而易举的杀了凌虚子。
同样是超限的太乙——凌虚子在三坛海会大神的面前,还能挣扎一二……可其在面对白虎监兵神君的时候,却赫然是脆弱得如同一个凡人。
“在我眼里,凌虚子和凡人,又有什么区别呢?”——这一刻,那几乎是所有的人,都无比真切的体会到了,白虎监兵神君口中所说出来的这句话的‘神圣’。
“白虎监兵神君,竟是如此之强吗?”这一刻,前所未有的疑惑,便在无数人的心头浮现出来。
同样是作为‘超限’的存在,她又怎么可能在另一个‘超限’的面前,展现出这般碾压的姿态?
这到底,是超限这个层次,别具玄妙,还是白虎监兵神君和凌虚子之间,有着一种独特的克制?
“应当是后者。”很快,便有大罗分析出了这其中的原因。
——同样是作为‘超限’的太乙,但白虎监兵神君,从很早之前,便是超限。
而苍狼精凌虚子,却是依赖白虎监兵神君所遗落下来的力量,也就是那散落的杀伐之权柄,才成为的‘超限’。
换言之,凌虚子成就超限的源头,便在白虎监兵神君身上——而这便也意味着,凌虚子的力量之来援,便在于白虎监兵神君。
这样的情况下,他又怎么可能反抗得了白虎监兵神君呢?
就如同,一棵枝繁叶茂的大树上所落下来的树叶,又怎么可能撼动那一棵大树呢?
“分裂的杀伐权柄啊!”
这一刻,一个全新的认知,便在那无数强者的心头浮现出来。
那不知道该如何成就的,通往‘超限’的路子,便似乎是在众人的面前,揭开了一道帷幕一般。
——相比于其他人的修行而言,凌虚子成就超限的方式,似乎是能够复刻的!
只需要将一颗道果撕裂……使得那道果所象征的大道权柄散落……那么,得到了那散落权柄的绝顶太乙,便有可能被那大道权柄所触动,然后成就超限。
同样的,对于那些大罗们而言,这种方式,也能视为他们限制自己力量的一种方式。
想着这一点,不知道多少的大罗,都忍不住的抬手,将自己的道果给摘了出来……
道果,乃是大道权柄的显化,是大道权柄的凝聚——一种完成的大道权柄,便能凝结为道果。
但,一颗道果当中,并非是只有一种大道权柄。
大罗当中,很多的强者,他们所掌握的大道权柄,都不止一种——又或者,他们所掌握的大道权柄,都是从不止一种的大道权柄当中所升华出来的东西。
对于大罗们而言,他们所掌握的大道权柄,彼此之间,并不独立——那都是相互干渉,也相互影响的。
“要斩落这道果权柄,也不是一件简单的事啊。”这些大罗们都沉吟着。
——此事的难处,不仅仅在于,如何将那道果权柄给斩落。
同时也在于,如何保证,自己所斩落下来的道果权柄,能落到那些太乙的手中,被那些太乙所得,而不是在道果权柄被斩落下来的刹那,就被另一位相关的大罗所摄。
“不过,无论此法有多难多险,可终究是一条看得见的道路。”
“而且,谁说斩落道果权柄,一定要从自己的身上斩落呢?”
刹那之间,不知道多少的目光,便都落到了凌虚子的身上。
掌握一条相应的大道权柄的碎片,就有可能在那大道权柄的牵引之下,成就超限。
那么,多‘大’的碎片,才算是碎片呢?
又或者,多‘小’的碎片,才不算是碎片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