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毅听闻后,带着亲卫来到寨墙之上,目光平静地望着远处来回骚扰的突厥骑兵,摆了摆手吩咐道:“对此,不必理会。他们就是想激怒我们,引我们出寨追击,好趁机窥探我军虚实。”
他顿了顿,声音陡然转厉,“传我命令,全军坚守寨墙,不得擅自出战,违令者斩。
但是,——若突厥骑兵敢踏入一箭之地内,无论多少人,弓弩手立刻齐射,务必留下他们的首级,让耶律杰知道,我军营地不是任他撒野的地方!”
命令传下,营寨内的弓弩手立刻进入戒备状态,箭矢搭在弦上,目光紧盯着寨外。
临近午时,一队突厥骑兵大约一百五十人,似乎认定了我军不敢出战,竟比之前更靠近了些,前锋的马蹄已经要踏入一箭之地的界限。
“兄弟们,准备!”寨墙上的将领厉声喝道。
眨眼之间,随着前面的数十名骑兵进入了一箭之地内,将领大声喊道∶"放箭,放箭……"
刹那间,数百支箭矢如飞蝗般射出,带着尖锐的破空声直扑那队骑兵。
冲在最前的十几名突厥骑兵猝不及防,惨叫着坠下马背,后面的人见状大惊,再也不敢停留,调转马头仓皇逃窜,连同伴的尸体都顾不上拖拽。
箭矢落在他们身后的空地上,插得密密麻麻,像一道无形的屏障。
杨毅看着突厥骑兵狼狈逃窜的背影,面无表情。他知道,这只是一个小小的试探,真正的较量还在后面。
但他必须沉住气,不能被对方的挑衅打乱阵脚——守住营寨,等待决战之日,才是眼下最重要的事。
寨外的风依旧带着尘土的气息,只是经此一役,突厥骑兵的试探明显收敛了许多,再也不敢轻易靠近那道一箭之地的生死线。
营寨内,士兵们的士气却因这一场小小的胜利而振奋起来,握着兵器的手,也更稳了几分。
临近傍晚,夕阳的余晖给营寨的旗帜镀上一层金边,数十名风尘仆仆的探子相继回营,一名队长径直走向帅帐。
他们脸上沾着尘土和血迹,甲胄上还带着厮杀之后的血迹,队长来到帅帐见到杨毅便单膝跪地,将今日打探到的消息一一禀报。
“大帅,突厥大军主力约二十万骑兵已至,此刻正在三十里外的下风口安营扎寨,营盘连绵数里,旌旗蔽日。
据观察,对方的战马膘肥体健,士气高昂,看样子是做足了决战的准备。”
另一名斥候队长补充道:“今日我军斥候与对方哨骑数次遭遇,激战之下,我军折损二十余人,不过也斩杀了对方三十余名哨骑,还夺了二十五匹敌军战马回来。”说到折损的弟兄,他的声音低了几分,带着愧疚。
杨毅端坐案前,手指轻轻敲击着桌面,脸上看不出太多情绪。二十万骑兵——这个数字虽在预料之中,却也足见耶律杰的决心。
他沉默片刻,待探子说完,才缓缓抬手摆了摆:“知道了,你们辛苦了,先下去好好歇息,让弟兄们好生安葬牺牲的兄弟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