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样非但不会显得您与众不同,还会让人觉得您是在哗众取宠。
“当然了,您能做四方书院的先生,还能亲率一众学生来书院论道,我相信您本身的学问是极其不凡的。
“您不可能读不出大先生在书中想表达的中心主旨。
“您甚至自己在独处的时候,也会暗暗为此书叫绝吧?
“如果我猜的没错,你说什么酒色财气,不过是为了出于某种目的,刻意为之罢了。”
高克露出一丝被言中、被拆穿的慌乱。
正想着该如何狡辩呢。
孙固又道:
“不论前世,还是今生,能让我看得起的,只有两种人。
“一是真君子,二是真小人。
“高先生,您现在其实已经误入歧途了。
“再不知返,只怕无论是学问一道,还是修真一途,都没有再精进的可能了。”
孙固说完,把目光移到了一直静静坐着的岑西林身上。
“岑先生,您一直一言未发。
“但我知道,您其实是赞同我的观点的。
“而且,我看人也是极准的,您跟高先生不一样。
“您其实是一个内心有洁癖的人。
“您来,可能是迫于某些压力,不得不来。
“但您内心还是有坚守的。”
岑西林有些讶异,但依旧没说话,只用微笑回应了孙固。
“岑先生,我很想就大先生的书,跟您进行一番真正地学术上的交流沟通。
“不知您是否愿意呢?”
岑西林再笑,这回笑得很是轻松随意。
“孩子,你跟高老师说了这么久,菜都凉透了。
“怎么,不打算让我们吃了吗?”
孙固:“对对对。
“我把吃饭这事给忘了。
“大家先吃饭吧。”
出乎孙固意料地是,自己随手为之的一桌饭菜,这一群人竟赞不绝口。
说这是他们吃过的最好吃的一餐。
饭后。
孙固和欧阳平湖,将岑西林和高克单独请到了一间雅室。
掏出汪齐的那本厚厚的《浮生梦》。
四人开始各抒己见。
这一回,高克没再找茬,说的都是学术上的探讨。
而孙固,因为剽窃了前世无数伟人的成果,很快就抛出了一个又一个精妙绝伦,脑洞大开的论点,直把三人惊得哑口无言。
而每当三人有费解之处,孙固也是三言两语,就让他们茅塞顿开。
岑西林:“小友,你的学问,令我自愧弗如啊。”
孙固有些惭愧。
“都是欧阳老师教的好。”
欧阳平湖:“……”
“孙固,你不用自谦。
“以你的学问,为师已经教不了你了。
“赶明个儿,你就下山回宗门吧。”
孙固:“……”
装作没听见。
继续对岑西林道:
“岑先生,湖阴书院的底蕴,永远不是任何人能触碰的。
“您这样的大才,在别处实在是屈才了。
“如果您愿意,我现在就代表院长,给您下聘书。
“聘您来做湖阴书院的先生,如何?”
岑西林:“……”
高克:“……”
欧阳平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