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州小城完全无法组织起有效的反抗,单薄的城门被金军几个轰天雷炸开之后,金军长驱直入,将高州洗劫屠戮一空,随即马不停蹄,直奔大定府而去!
大定府内,天祚帝得知边境防线被攻破的消息后,大惊失色。“这怎么可能?金军怎么会突然来袭?”
他愤怒地咆哮着,“快,召集各路援军,死守大定府!”
但此时,辽国中京道的大部分兵力都已被调去南征,跟着耶律余睹都已经到了燕山以北的北安州,便是回师也难急救!
整个中京道除了天祚帝麾下的亲军皮室军,再难有一兵一卒!
大定府陷入了一片混乱之中。
之前为了南征,天祚帝对中京道已经算是敲骨吸髓,听闻金军将至,不少百姓竟是有了松了一口气的感觉!
“赶紧来吧!都是当奴才,当金国的,当辽国的,有什么区别?”
这种情绪在中京道的百姓间悄然蔓延,他们在天祚帝为南征而进行的严苛征调下,早已不堪重负。
赋税的增加、劳役的繁重,使得百姓们的生活苦不堪言。
此时听闻金军将至,许多人心中竟隐隐觉得也没什么,生活也未必会更糟。
一位老者坐在自家破败的院子里,望着天空,喃喃自语:“这些年,咱们被这皇帝压榨得骨头都快没了。金军来了,说不定还能有条活路。”
旁边的年轻人听了,默默点头,却又忍不住担忧:“爹,可这打仗总归不是好事,不知道咱们能不能躲过这一劫。”
而在城中的集市上,原本就冷冷清清的摊位前,几个商贩也在低声议论着。
“听说金军已经破了边境防线,正朝着大定府杀过来呢。”一个卖菜的小贩说道。
“唉,管他谁来呢,只要别再像那位这样折腾咱们就行。”另一个卖布的商贩无奈地回应道。
百姓们的这种心态,还只是一方面,而那些勋贵之家,竟也一个个暗自写好了投降信,让家中仆从暗自出城,投向金国大营!
“呵呵!好啊!”天祚帝双眼赤红的看着手中的信件,“朕是无道昏君?朕是夏桀商纣?哈哈哈哈!好啊!朕的亲支近派竟是如此看待朕的!”
天祚帝怒极反笑,指着那些面色惨白的大臣,“你们!竟敢盼着金军来!他们来了,你们的富贵依旧是富贵,你们的官位依旧是官位!说不定还会因为献城有功,加官进爵!呵呵,打得一手好算盘啊!国库空虚的时候,怎么不见你们这么聪明呢!”
大臣们一个个低着头,大气都不敢出,被天祚帝的怒火吓得浑身颤抖。
尤其是不少大臣的余光看到了皮室军半出鞘的利刃!
天祚帝冷笑连连,双眼盯着那些大臣的脖颈。
“陛下息怒啊!”终于,一位年迈的大臣战战兢兢地站了出来,“这……这都是一些鼠目寸光之辈的所作所为,绝不能代表我等忠心耿耿的臣子啊!陛下一向圣明,只是近年来战事频繁,百姓和勋贵们都承受了太多,才会生出这些不该有的念头。如今大敌当前,还望陛下以大局为重,带领我等抵御金军,保我大辽江山社稷啊!”
天祚帝怒目圆睁,盯着这位大臣,“以大局为重?你们这些人平日里在朝堂上阿谀奉承,关键时刻却想着把朕卖了,朕都成了你们手里的货物!还谈什么大局?”
那位大臣“扑通”一声跪倒在地,老泪纵横:“陛下,老臣对陛下的忠心日月可鉴啊!老臣愿以死明志,只求陛下能给老臣一个戴罪立功的机会,让老臣率军与金军决一死战!”
其他大臣见状,也纷纷跟着跪倒在地,齐声说道:“陛下,请给我们一个机会,我们愿为陛下效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