洞府内。
朱允炆盘坐在青石台上,闭目调息。
他俊朗的面容此刻毫无血色,苍白如纸,嘴角残留的血丝在昏暗的石洞中格外刺目。
滴咚!!
洞内钟乳石滴落的水珠,在寂静中发出细微的声响,与他紊乱的呼吸声交织在一起。
方才强行运功压制伤势,丹田处仍如火烧般灼痛,经脉中灵力乱窜,仿佛随时会再次崩裂。
“噗——噗!”
喉间腥甜翻涌。
他终究没能忍住,又喷出两口血雾,染红了身前的石面。
气息稍稳后,他喃喃自语。
声音沙哑:“可恶……没想到我才堪堪筑基,今日刚踏出洞府,便遭人截杀。那伙散修分明是盯上了我的身家。”
“杀人夺宝,修仙之路竟如此艰险……如此看来,即便修仙了,人性和凡人也没多大区别嘛!”
“我该怎么办?”
朱允炆不禁陷入了沉思。
这时……
洞外攻击禁制的轰鸣声骤然停止……
“怎么回事?他们怎么停止攻击禁止了?是放弃了吗?不可能!”
“那些人贪婪又凶残,上古洞府对他们而言可是可遇不可求的天大机缘,他们绝对不可能放过我的。”
“莫非是去寻找什么帮手了?”
朱允炆眉头深锁。
他强撑着起身,踉跄几步走到洞府入口的禁制光幕前。
双手掐诀打出一道法令,洞府内的禁制通过他这边的视角单向透过朦胧的光晕观察外界。
只见几道黑影在洞口徘徊,商议着什么。
随后只留下一人。
其他三人都离开了。
“只剩一人留守?”
朱允炆喃喃自语:“这或许是我突围的好机会……”
随即,他摇头苦笑,“许是在谋划更强攻势,或是想引我出洞……罢了,如今这般境地,多想无益。”
“以我如今的伤势就算冲出去也只是死路一条,还是专心先恢复伤势吧。”
他退回石台。
从储物袋中摸出一枚玉瓶。
瓶身沁凉,瓶内是一颗颗泛着微光的疗伤丹。
“这是上古前辈留下来的,应当是上好的疗伤丹。”
他倒出一颗,指尖微颤。
丹药入喉即化,清凉之意顺着经脉蔓延,如甘泉浸润龟裂的田地。
他闭目凝神,引导洞府内稀薄的灵气汇入丹田,周身渐渐泛起淡青色光晕。血痂龟裂,新生的灵力如细流缓缓修补破损的经脉。
但——
朱允炆深知,这点恢复远远不够。
洞外之人虎视眈眈,必须尽快恢复到全盛状态,方有一战之力……
……
一夜过后。
第二天太阳升起。
灼热的阳光将山间草木晒得蜷缩,空气中弥漫着焦躁的气息。
独眼大汉盘坐在洞府外的青石上,左眼罩着乌黑铁制的眼罩,右手紧握着一柄法器大刀。
刀身流转着幽蓝光泽,刀刃上隐约可见血丝般的纹路,仿佛饮过无数生灵之血。他盯着眼前闪烁的禁制灵光,眉头紧皱,粗犷的面容因一夜未眠而更显狰狞。
“娘的!”
“这三个蠢货,办事如此拖沓!”
独眼大汉低声咒骂,嗓音沙哑如砂纸摩擦。
作为筑基中期的修仙者,他自然无需如凡人般困倦,但久候不至的焦躁却如蚁群啃噬心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