众人陷入沉思,营帐内一时安静下来。庞统一手轻抚胡须,思索片刻后,缓缓说道:“五皇子,吾军若强攻临淄城,的确难以破城,而且伤亡必然惨重。既然强攻不可取,那便改变策略,以己之长克敌之短。不管临淄城中物资如何丰富,用一些必然少一些,而吾军的物资却能源源不断地供应。所以,咱们便以消耗为主,进攻为辅,与曹操打一场消耗战。”
罗凡听后,眼中闪过一丝赞许,觉得庞统所言极是,此计可行。他果断下令道:“好,就按军师庞统的意思执行。各路将领务必严格按照计划行动,不得有误。”
所有将领齐声领命:“诺!”
翌日,新军便开始按照庞统的策略行动起来。各营将士分工明确,有的负责在临淄城周围设置防线,防止城中魏军突围;有的负责筹备物资,确保消耗战的物资供应;还有的时不时对临淄城发起小规模的进攻,以扰乱城中魏军的部署。
罗凡站在营帐外,看着忙碌而有序的新军大营,心中充满了信心。他深知,这场消耗战虽漫长,但只要稳扎稳打,曹操的覆灭便是必然。而青州的平定,也将为大新帝国的统一大业迈出坚实的一步。
一场连绵三日的冷雨刚过,临淄城上空仍弥漫着化不开的湿冷。护城河水裹挟着城墙脱落的夯土,在风里泛着浑浊的浪,像极了城中魏军此刻的心境。皇宫大殿内,青铜灯盏里的油脂烧得噼啪作响,映得堂中众人的脸忽明忽暗——曹操身着玄色龙纹常服,腰间玉带松了半寸,往日里挺直的脊背此刻微微佝偻,指节因攥紧案上的奏疏而泛出青白。
他目光扫过堂下,落在司马懿、戏志才、夏侯渊、夏侯惇兄弟,还有曹休、李典、于禁等人身上,喉结动了动,先打破了沉寂:“诸位,新军攻城已有月余。”
话音刚落,夏侯渊便忍不住攥紧了腰间的佩剑,粗声粗气地接话:“该死的新军!日日攻城,一会儿架云梯,一会儿佯攻西城门,夜里还派小股人马袭扰,害得弟兄们连合眼的功夫都没有!”
曹操抬手压了压,示意他稍安勿躁,语气里添了几分疲惫道:“妙才所言不假。新军虚实交替,逼得咱们不得不日夜严防死守。前几日西城门一战,虽打退了他们的进攻,可咱们的物资消耗得太快了——垒石、滚木已不足三成,弓箭更是只剩往日的四分之一。”
他顿了顿,指尖在案上的物资清单上重重一点,声音里透出难以掩饰的焦虑道:“再这么耗下去,最多一月,物资便会耗尽。到那时,临淄城……怕是守不住了。”
最后几个字像块巨石砸在众人心头,大殿里瞬间静得能听见灯油滴落的声音。曹休年轻,忍不住抬头看向曹操,眼里满是急切:“陛下!末将愿带精兵夜袭敌营,烧了他们的粮草!”
于禁立刻摇头:“文烈不可!新军防备森严,营寨外挖了三道壕沟,还布了铁蒺藜,夜袭怕是难成,反倒会折损兵力。”李典也跟着附和:“于将军说得对,咱们如今兵力本就不如新军,不能再冒这个险。”
夏侯惇性子烈,却也知道眼下局势凶险,他沉声道:“陛下,要不咱们跟他们拼了!末将愿为先锋,打开一条血路!”
面对夏侯惇的说话,曹操并没有回应,而是眉头紧锁……
就在这时,一直沉默的戏志才上前一步,他身着青色儒衫,面色苍白,咳嗽了两声才开口,声音虽轻,却字字清晰:“陛下,新军这是在跟咱们打消耗战。他们粮草充足,兵力是咱们的两倍有余倍,耗下去,咱们必败无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