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8章 终于回归少寨主(2 / 2)

难逃懿劫 难逃懿劫 3368 字 18天前

看着马超那身将军的装扮,他猛然意识到,此人绝非等闲之辈,自己定非其敌手。

于是,他丢下长枪,表示投降,随后向马超抱拳行礼,小心翼翼地问道。

“将军好身手,敢问阁下尊姓大名?”

马超不屑地冷哼一声,缓缓说道。

“西凉锦马超,马孟起。”

当听到这个名字时,那头目顿时大惊失色,露出难以置信的表情,颤抖着问道。

“你……你叫马超?马孟起?”

马超微微点头,威严地答道。

“正是,又如何?”

下一秒,那头目竟直接跪倒在地,重重地磕了几个头,看向马超的眼神中充满了恭敬,仿佛看到了最大的希望一般,他再次抱拳行礼,激动地说道。

“少寨主啊!您还活着!您终于回来了!西凉的苦日子总算到头了!终于有救了!”

当那声“少寨主”穿透时光的迷雾,猛然撞入耳畔时,马超如遭雷击,双目圆睁,整个人僵在原地。

二十年了,“少寨主”这个承载着往昔记忆的称谓,仿佛被岁月尘封的古卷,如今再度被翻开,带着一股难以言喻的沧桑与感慨。

他低头凝视着眼前这位年逾半百、跪伏于地的人,心中涌起一股难以抑制的急切,脱口问道。

“你是谁?为何如此称呼我?”

见马超未能认出自己,山贼头目眼中闪过一抹难以置信的惊愕,随即慌忙以手抚面,试图让自己的面容更加清晰,对着马超激动地指认自己。

“少寨主,是我啊!您忘了吗?您的父亲,老寨主马腾,我是他身边的管家马忠啊!您不记得我了吗?即便您不记得我,总该记得您的父亲,还有您的兄弟们——马休、马铁、马岱,以及您的妹妹马云禄,我可都曾服侍过你们这些少寨主啊!这些人,您总不会都忘了吧?”

闻听此言,马超先是一怔,随即凝神细望,试图从这张布满岁月痕迹的脸上寻回往昔的印记。

然而,回忆如同一团乱麻,越是用力,越是头痛欲裂。

二十余载的离乡背井,儿时的记忆早已如风中残烛,摇曳欲灭。那些年的西凉,于他而言,不过是一场遥远的梦。

但当兄弟与妹妹的名字在耳边回响,马超的心不禁一阵刺痛。

那些为了掩护他逃离西凉,最终倒在蜀军刀下的亲人,他们的身影,如同刻在心底的烙印,永远无法抹去。

他再次审视眼前这位老者,心中疑虑重重,不敢轻易相信。于是,他猛然间将虎头湛金枪的枪尖抵在了老者的额头,双眼如炬,冷冷质问。

“可认得此枪?”

老者抬头,目光掠过那柄在秋阳下泛着冷冽寒光的枪,立刻坚定回答。

“虎头湛金枪,乃西凉圣物,是历代西凉统治者的象征,亦是上一届老寨主马腾的贴身武器。我作为老寨主身边的管家,岂会不识?”

枪尖紧贴着马忠额角渗出的细密汗珠,缓缓滚落,在他那沟壑纵横的老脸上划出一道泥痕。

马超凝视着他那浑浊却充满热切的眼睛,喉结微微滚动。

二十年未见,西凉的风沙已将当年那个总跟在他身后,时刻提醒他小心的管家,吹成了这般苍老模样。

然而,那双眼睛……他忽然忆起七岁那年,在凉州城外的草滩上追逐蝴蝶,不慎摔入泥坑,是这位管家笑着将他抱起,用粗布帕子擦拭他脸上的泥,轻声说。

“少寨主莫急,等您长大骑上快马,蝴蝶自然会跟着您飞。”

“你……你说说看,我爹……马腾将军,他是如何教我练枪的?”

马超的声音微微颤抖,枪尖也随之微微下移半寸。

马忠闻言,浑浊的眼中骤然亮起一道光,仿佛被风吹开的油灯芯。他挺直了佝偻的腰板,竟不自觉地透出几分当年做管家时的利落与威严。

“回少寨主,老寨主教您练枪,最是严苛。每日寅时三刻,天还未亮透,您便得在演武场跪坐半个时辰,聆听他教诲:‘枪为百兵之祖,须得有破竹之势,更要守得住仁心。’他说您性子躁,便在枪杆上缠了麻绳,说:‘磨平了性子,枪才能拿得稳。’有一回,您偷懒躲在马厩里啃胡饼,被他逮个正着,当场罚您扛着百斤重的米袋绕寨子跑十圈。您边跑边哭,他却站在演武台上高喊:‘哭什么?西凉的儿郎,流汗可以,流泪不行!’”

马超的手剧烈颤抖起来,这些细节如同一把生锈的钥匙,猛地捅开了记忆的锁。

他忆起自己的父亲马腾用胡桃木削的木枪,枪头染着朱砂,说等他能刺穿百步外的柳叶时,便送他真正的虎头湛金枪;忆起某个冬夜,自己发烧烧得迷糊,马忠裹着羊皮袄,背着他深一脚浅一脚地往几十里外的镇上赶,嘴里念叨着。

“少寨主可不能有事,老寨主还等着您继承大位呢。”

马超猛然从沉思中回过神来,目光再次低垂,凝视着眼前这位曾与他共度童年的管家——马忠。

昔日里那个精神矍铄、笑容可掬的老者,如今已岁月雕琢,银丝满头,老态龙钟。

马超的脸色瞬间阴沉如水,尘封已久的记忆如潮水般汹涌而来,将他卷入了一场痛苦的漩涡。

他紧握着虎头湛金枪与冷晖枪,指节因用力而泛白,牙齿紧咬下唇,似乎在竭力抑制着内心的翻涌。

不知过了多久,马超终于艰难地吐出了一个久违的称呼。

“忠叔……”

这一声呼唤,如同春雷乍响,瞬间击碎了马忠内心的防线。

他泪如雨下,喜极而泣,跪在马超面前,重重地磕了几个响头,声音哽咽却充满喜悦。

“少寨主!您终于记起老奴了!”

马忠抬起头,那张布满皱纹却热泪盈眶的脸庞上,写满了激动与庆幸。他抹去脸上的鼻涕与泪水,转身对着身后那些刚刚被马超击倒,此刻却缓缓站起的人们大声喊道。

“都给我过来!这不是别人,这可是老寨主马腾的大儿子,我们的少寨主马超啊!都赶紧给我过来跪拜!”马忠扯着嗓子大喊道,声音在空旷的山寨里回荡着,仿佛要把所有人的耳膜都震破。

众人听到马忠的话,先是像被雷劈中一样,呆立当场,紧接着便开始交头接耳,窃窃私语起来。他们的脸上都写满了震惊和难以置信,似乎对这个突如其来的消息有些无所适从。

终于,有一个人按捺不住内心的疑惑,站出来问道。

“忠叔,您确定吗?少寨主已经20多年没有消息了,您就这么肯定他就是少寨主马超?”

虽然他的语气中带着质疑,但却明显可以听出一丝期待,仿佛他多么希望这一切都是真的。

马忠听到这话,顿时火冒三丈,他怒目圆睁,死死地盯着那个说话的人,然后像一头被激怒的雄狮一样,猛地扑上前去,一把揪住那人的衣领,咆哮道。

“你个混账东西!眼睛是不是瞎了?给我把眼睛睁大点,看清楚他手里拿的是什么!就算你们这些没长眼的认不出少寨主本人,这东西你们总不可能不认识吧?”

说着,马忠的手指像箭一样直直地指向马超手中的虎头湛金枪,那把金枪在阳光下闪烁着寒光,仿佛在诉说着它的主人的不凡身份。

马忠的眼中燃烧着怒火,同时也透露出一种不容置疑的威严,让人不敢直视。

随后,马忠满脸怒容,他的手指颤抖着,直直地指向马超身后背着的那五把冷晖枪,对着众人怒声吼道。

“你们都给我看清楚了!这位将军背后背着的那五把枪,可不是普通的兵器,而是五把冷晖枪!这可是当年无畏少寨主的武器啊!你们谁要是敢说不认识,那就是没良心!”

他的声音在空气中回荡,带着无法抑制的愤怒和失望。众人被他的气势所震慑,纷纷转过头去,目光落在了马超身后的那五把冷晖枪上。

当他们的视线触及那五把枪时,所有人都不禁瞪大了眼睛,满脸惊愕。这五把枪在阳光下闪烁着寒光,枪尖锋利无比,仿佛能够轻易撕裂空气。

尤其是当他们看到马超手中的那把虎头湛金枪时,更是震惊得说不出话来。这把枪,乃是西凉历代老寨主的标志性武器,是整个西凉的圣物,其威名远扬,无人不知。

对于西凉人来说,这把枪不仅仅是一件兵器,更是他们心中的信仰和骄傲。身为西凉人,他们怎么可能不认识这把枪呢?

一些年轻人或许对马超身后的那几把冷晖枪并不熟悉,但那些年长的人们却一眼就认了出来。他们的眼中闪烁着一种神圣的光芒,仿佛透过这五把枪,看到了二十多年前的时光。

那时,马超和他的兄弟姐妹们还都是孩子,他们一人手持一把冷晖枪,跟随在老寨主马腾的身后,认真地练习枪法。那时候的他们,充满了朝气和活力,对未来充满了期待。

如此看来,眼前这位将军模样、气势威武的人,正是他们当年的少寨主马超!

他们的身体都在不断地颤抖,随后赶紧一溜烟地全部跑到了马超的面前,“咚咚咚”双膝下跪的声音连绵不断。

他们集体给马超磕起了头,声音哽咽而充满喜悦。

“少寨主!20多年了!您可算回来了!”

“少寨主!您可算回来了!西凉终于有救了!”

“少寨主!您终于是回来了!我们等您等了20多年!”

看着这么多人都在给自己跪拜,马超有些受宠若惊。特别是有一些年纪比自己大好多的长辈都在给自己跪拜,他更是感到束手无策。他赶紧把他们都招呼起来。

“起来,都起来,别跪着了!”

有一些年纪比较大的人看着马超,热泪盈眶地说道。

“少寨主呀!您可算回来了!咱们西凉终于有救了,您一定要救救西凉啊!”

他们的声音中充满了期盼与恳求,仿佛将所有的希望都寄托在了马超的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