确切的说，此时的万静内心同样纠结。

反而坐在旁边的许辰安淡定许多。

楚无渊喝着茶，吃着糕点，似乎眼前发生的一切都与自己无关。

只是吃糕点时，显得有些难以下咽。

许辰安还是喜欢吃姜燃做的糕点，那是他吃过最美味的糕点了。

后来吃过的许多糕点，都不如在平海时的好吃。

隐约间，他脑海中浮现出姜燃的模样。

姜燃回平海有一段时间了，也不知道在做什么。

许辰安思绪飘飞，喝掉杯中的茶水，听到堂上的向天阔语气为难的开口。

“尺方……你可有悔意？

若是你能说出关于魔教和血狼妖王逃走的消息，我可送你回雪州。

并且向雪王求情，令你不死。”

沉默……落针可闻。

良久后，尺方微微仰起头，看向坐在堂上，器宇轩昂，气势十足的向天阔，眼底闪过一抹欣慰。

当年跟在自己身侧的愣头青，现在也是身穿总旗主伏魔服，可以守护一方的强者了。

向天阔对上他的目光，心中动容，张了张嘴又叹息一声。

“何须那么麻烦？

我早就教过你，对待妖魔不可有妇人之仁。

否则，死掉的是更多的无辜百姓。”

“老夫做了什么，我心里清楚。

再说，我早就该死的，苟活多年，已经算是上天的恩赐。

死在你们手里，老夫情愿。”

说着，他微微侧头，看了眼坐在旁边的万静，嘴角勾起一丝笑意。

“有因必有果，自己种下的因，必然要接受结果。

我不后悔当初的选择。

同样不会为现在的决定而遗憾。”

“至于魔教，一群乌合之众罢了，掀不起风浪。

逃走的血狼妖王，也只是互相利用。

我与它并无深交。”

“雪州，回不去了，也不想回去了。

给我来个痛快吧。”

最后一句说完，尺方精亮的双眸渐渐灰暗，像是被抽走了所有精气神，整个人都老了二十多岁。

向天阔久久无言，暗自叹息，眉头紧紧皱起。

堂下坐着的万静眼眸泛红，泪水在眼眶内打转，贝齿轻咬红唇，不敢再去看堂中的老人。

“拖下去吧。”

向天阔有气无力的开口，冲着身边斩魔卫挥挥手。

对方理解他的意思，带人拉着尺方离开大堂。

一时间，大堂上，只剩下悠闲喝茶的许辰安，双眼泛红的万静，面色冷淡的向天阔。

万静扫了眼轻松自在的许辰安，心中说不出的复杂。

明明是自己找他来帮忙抓尺方的，现在人抓到了，但她心里却高兴不起来。

甚至有点埋怨许辰安，为什么要抓住尺方？

许辰安感应到她的视线，轻飘飘迎上她的目光。

“不用感谢我，都是我应该做的。

若是你觉得心里有愧。

送我本秘籍，或者给我点金银也不错。

若是以身相许就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