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目光胶着在床上那个沉睡的身影上,心脏像是被一只无形的大手狠狠攥住,疼得他几乎无法呼吸。
床上,楚绵只穿了一件单薄的丝质睡裙。
那件睡裙根本遮不住什么,那些他失控时留下的痕迹,就那样野蛮而刺眼地烙印在她雪白的肌肤上。
莹白的脖颈上,是他失去理智时留下的狰狞咬痕,齿印深陷,周围泛着青紫。
精致的锁骨,圆润的肩头,纤细的手臂......
到处都是深浅不一的吻痕和淤青,像是一幅被肆意蹂躏过的画卷。
那些被药物和欲望支配的瞬间,像最锋利的刀,一刀一刀地凌迟着他的记忆。
他伸出手,指尖悬在她纤细的手腕上方,不敢落下。
那里的淤青已经变成了青紫色,是他当时为了不让她从自己身下逃开,死死抓住她,迫使她跪在冰冷的地板上时留下的。
他记得她当时累得快要昏过去,上半身无力地向前倒去,他却像个疯子一样,抓着她的手腕一次又一次地将她拉回。
视线上移,落在她脖颈处的咬痕上。
这是在听到她压抑不住的、带着哭腔的低哼声时,他再也控制不住那股暴虐的冲动,狠狠一口咬了下去。
还有她肩头的咬痕,也是他咬的。
那些密密麻麻遍布全身的吻痕,全是他留下的。
傅靳年闭上眼,喉结滚动着。
他缓缓蹲下身,大掌轻轻掀开了她裙摆的一角。
盈盈一握的细腰上有几个颜色深得发黑的指印,已经成了骇人的青紫色。
那是她忍受不住想要躲避时,被他死死扣住腰时留下的。
视线继续向下,落在她莹白如玉的大腿肌肤上。
那里也有一片淤青。
还有她纤细的脚踝,那圈淡淡的青痕,是他捏的。
尽管这些伤痕上都涂抹了清凉的药膏,空气中弥漫着一股淡淡的药香,但看着依旧是那么的触目惊心。
傅靳年眼睑微垂,长而卷密的睫毛微微颤动着。
片刻后,他的指尖才刚刚碰到她腰间那片青紫,沉睡中的楚绵就难受地拧起了好看的眉头,发出一声细微的呜咽。
傅靳年像被烫到一般,猛地收回手,再也不敢碰她一下。
只是轻轻一碰,她都觉得疼。
那这两天,医生一次又一次地往这些伤口上抹药时,她该有多疼?
被他一次次索取和折磨时,她该有多疼?
无边无际的自责和愧疚,像一张巨网将他牢牢困住。
他在床头站了很久,直到确认她没有醒来的迹象,才转身快步走进衣帽间,从里面找出了一套最宽松柔软的棉质睡衣和长裤。
回到床边,动作轻柔地将她身上的睡裙脱下,再给她换上干净的衣服。
他尽量避开那些伤口,可即便如此,楚绵还是在沉睡中感觉到了不适。
“傅靳年。”
“不要了傅靳年......”
她无意识地呢喃着他的名字,声音又轻又软,带着依赖和委屈。
傅靳年的动作猛地一顿。
她在昏睡中的喃喃让他差点当场崩溃。
他强忍着眼底汹涌的酸涩,俯下身将她虚弱的身体轻轻抱入怀中:“阿绵,别怕,都过去了。”
“我在这里。”
“我带你走。”
给她穿好衣服后,傅靳年正准备将她抱起来,耳边却忽然传来一阵细微的震动声。
嗡......
嗡......
他拧起眉,循着声音找过去,最终在客厅的茶几底下找到了一个正在不断震动的黑色卫星电话。
他眉头紧锁,按下了通话键。
电话那头是一阵沉默。
“谁?”
傅靳年率先出声,声音因为压抑着情绪而显得格外沙哑低沉。
与此同时。
沐家老宅外数公里的一辆越野车上。
坐在后座的楚璟看着终于接通的电话,心脏提到了嗓子眼。
这个卫星电话是他们之前让温砚尘冒着巨大的风险送到妹妹手里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