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明两人身上的痕迹都暴力得让人心惊,可他们相拥而眠的画面,却又透着一种诡异的温馨与契合。
花梨至今都想不明白。
小姐身上的痕迹,分明是傅靳年在那药效彻底发作、失去理智时留下的。
可当时小姐是清醒的,她没有中药。
以她的身手,她分明有无数种方法可以阻止那一切的发生,甚至可以轻而易举地将傅靳年打晕。
可她偏偏没有。
“继续好好照顾着。”
沐流风终于合上了书,声音里听不出情绪:“让医生每天都过去看看情况,有任何不对劲立刻向我汇报。”
他也没想到,从黑市上弄来的那种药,药效竟会猛烈到如此地步,这次楚绵没被傅靳年活活折腾死在床上,简直是万幸。
“是。”
花梨点头应下,随即又拧起了眉。
“家主,还有一件事......我们基地里的女医生本就不多,其中一个前两天病了,一直没好,我担心她把病气过给小姐,所以这两天一直都是让另一个医生在负责。”
“您看,是否需要从外面另外找个权威些的女医生过来,专门给小姐调理身体?”
沐流风沉吟片刻,点了点头:
“可以。”
“去找个靠得住的,背景查清楚。”
毕竟,楚绵现在的身体可是关系到他们沐家下一代血脉的容器,容不得半点马虎。
“是,属下这就去办。”
花梨领了命,恭敬地退了出去。
房间内,沐流风重新拿起那本书,指腹轻轻摩挲着封面上姐姐娟秀的字迹,眼底的笑意愈发柔和。
沐家老宅,后山。
夜色浓得化不开,将整座山林都笼罩在一片死寂的墨色之中。
傅七嘴里叼着一根狗尾巴草,整个人像壁虎一样紧紧贴在山壁的阴影里,一双锐利的鹰眼,死死地盯着不远处山脚下那扇紧闭的玄铁大门。
门边,一排手持重型武器的守卫如雕塑般伫立,目不斜视。
门锁的位置,一个幽蓝色的光点在黑暗中忽明忽暗,是虹膜感应器。
只有沐流风的虹膜,才能打开那扇门。
傅七拧着眉,将嘴里的狗尾巴草狠狠吐在地上。
已经整整两天了。
两天前的深夜,他亲眼看见二爷被沐流风的人从老宅里背了出来,送进了这扇门后的山洞。
当时二爷身上只松松垮垮地披着一件睡袍,整个人像是失去了所有力气,毫无反抗能力地被人背在背上,那张往日里冷峻迫人的脸,在月光下一晃而过,苍白得没有一丝血色。
这两天,他没见沐流风进去过,也没见二爷从里面出来。
那山洞里到底是什么情况?
二爷为什么会变成那副样子?
傅七的心里像是被一万只蚂蚁啃噬,焦灼不安。
他猛地从地上站起身,又烦躁地坐了回去。
不行,不能冲动。
可这都两天了!
傅七攥紧了拳头,骨节发出“咯咯”的脆响。
再等一天。
若是明天二爷还没从里面出来,他就是拼了这条命,也得把沐流风那个变态抓过来,让他把这扇该死的铁门打开!
翌日清晨,薄雾缭绕。
花梨领着三个穿着白大褂、戴着口罩的医生,穿过庭院,朝着主楼走去。
花园里。
沐流风正拿着一把精致的银色剪刀,姿态优雅地修剪着一株开得正盛的白茶花。
晨光熹微,落在他身上,为他镀上了一层柔和的金边,看起来温润无害,宛如画中走出的翩翩公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