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屈希勒尔元帅在北方集团军群司令部里为不详的预感而困扰时,时间一天天平静的流逝着,即使在俄国人1月14日新年,他们也没有什么大动作,一切的一切看起来都平静了下来。
时间就这样来到了1月17日的清晨,在锡尼亚维诺突出部高地的德军阵地上,周围一如既往的安静。
只有寒风呼呼吹啸的声音,卷起点点雪花,吹在人身上,能真的感觉到俄国的冬天真的很寒冷刺骨。
在这种寒冷且平静的氛围中,德军第170步兵师的上尉汉斯·修特罗海姆放松的坐在自己连部掩体里。
他小心翼翼地将一种苦涩的、由烤焦大麦和菊苣根混合而成的‘咖啡替代品’粉末倒入沸水中。
空气中弥漫着一股算不上香醇,甚至有些微苦,但至少能提供些微暖意的气味。
连部掩体外面的气温极低,冻土坚硬如铁,士兵们呼出的空气都能瞬间凝结成白雾。
所以修特罗海姆可不愿意出去,这鬼天气实在是太冷了,反正现在也没有战事,简单待在掩体内放松也无大碍,还能取取暖,何乐而不为。
况且俄国人的新年刚过三天,按照往年的经验,这通常是一段相对安静的日子,双方似乎都被严寒冻得有些懒洋洋的。
“至少今天俄国人应该不会来找麻烦,新年才过去没几天。”
修特罗海姆在心里嘀咕着,捧起温热的铁杯,试图让冻得有些发僵的手指恢复一点知觉。
阵地上只有寒风刮过铁丝网发出的呜咽声和远处偶尔传来的一两声冷枪,阵地前的情况依旧十分平静。
修特罗海姆拿起小铁杯喝着这有些苦涩的热水,透过高倍望远镜观察着一望无际,覆盖着白色的大地,随后看向远方那密密麻麻的森林。
俄国人依旧没有任何动静,这是个好事。
简单看上一眼,修特罗海姆捧着暖手的铁杯重新坐回自己的小木椅上。
还没等他喝两口,一种奇怪的声音打破了寂静。
起初还很微弱,像是遥远地方有人同时在拉动成千上万把手风琴,又像是高压蒸汽喷涌而出的嘶鸣。
修特罗海姆的动作顿住了,他侧耳倾听,眉头紧锁。
这声音……他太熟悉了,是刻在每个东线老兵骨子里的恐惧,是俄国人最令人害怕的武器之一。
“不……不可能吧……”他喃喃自语,心脏猛地一缩,本能的站起身来。
下一秒,那远方‘手风琴’的刷刷声骤然变成了撕裂天地的尖啸。
修特罗海姆立刻丢掉手中的杯子,顾不得刚刚烧好的宝贵热水,用尽平生力气扑向掩体深处。
刹那间,整个天空仿佛都被点燃了。
无数道拖着橘红色尾焰的喀秋莎火箭弹。
如同从天而降的火雨,铺天盖地地砸向德军的阵地,喀秋莎火箭炮几乎不需要精确的瞄准,他们只需要覆盖性的齐射就好,将死亡均匀地泼洒在整片区域。
“轰隆!轰隆!”
地动山摇…剧烈的爆炸声连绵不绝,几乎要震碎人的耳膜,修特罗海姆感觉自己仿佛像是暴雨风中的小舟似的疯狂的摇晃着,顶棚的木屑和土壤簌簌落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