钱宝芸赶紧解释道:“那李俊业说起来人也不算很坏,算是一个正人君子,哥哥不要多想。”
“哥哥和嫂子怎么样,他们没把你们怎么样吧!”钱宝芸关切的问道。
钱喻点了点头,开慰道:“妹妹请放心,我和你嫂嫂都没事,除了受一点惊吓之外。”
钱宝芸这才放心下来,钱喻生长于养尊处优的优渥生活中,从小胆子小,这钱宝芸是知道的,想到这里,钱宝芸心中揪了起来,爹爹不在,他这样子怎么能守住家业。
“衙役们什么时候不见的,为什么我回来时,府中下人大都也不见了踪影?”钱宝芸继续问道。
“哎!”钱喻叹了一口气后道:“他们查抄完我们家,然后又抓走了一批管家和主事的,最后封了库房之后,便离去了。”
“至于那些下人么……”钱喻说到这里支支吾吾了起来。
“下人怎么了?”钱宝芸心中一紧,逼问道。
钱喻又支支吾吾起来,这是钱喻娘子替他答道:“姑姑不要紧张,因为那些管家和主事的当着他们的被抓走,那些下人们全然吓破了胆,大部分都跟着逃了。”
“哥,嫂,你们怎么能这样就让他们走,他们中很多人都是我们家的奴仆,卖身契还在我们手上,怎么说能让他们说走就走了。”
钱喻娘子默然,过了一会儿道:“当时他们群情汹汹,府中又没有一个能说话的,你哥又被吓傻了,我也没有主见,只能任由他们走了。”
墙倒每事众人推,此话一点不假,遭逢大难,落井下石之人比比皆是。
钱宝芸瞥了小夫妻一眼,心中暗自叹道:“父亲说的没错,哥和嫂实在是太嫩,根本就守不住家业。”
就在这时,孀居的大嫂周氏,牵着三四岁的儿子赶了过来,钱家还是有少量忠仆的,见到钱宝芸身影之后,高兴坏了,第一时间去通知了周氏。
姑嫂二人抱着一起哭了好久,还是在钱喻娘子的劝慰下,方才冷静下来。
一家人在油灯下说了好久的话,到了亥时三刻,钱宝芸突然起身道:“哥哥、两位嫂子,我要回去了。”
“回哪去?”三人几乎同时惊问。
“回四海钱庄去。”钱宝芸闭上眼睛,深呼吸一口气,一字一句的说道。
“妹妹,还是不要去了,好不容易让他放了你回家,你怎么又要回去,要知道你回去是做妾,你可是我钱家唯一嫡女,是扬州城中,名声在望的美人儿,就凭这两点,你以后想找一个正当人家,这还不容易,妹妹切莫自误。”
“是啊!”钱喻夫妻也看向钱宝芸,不停地殷切点头。
周氏话已经说的很委婉了,怕钱宝芸顾忌她的名声,投鼠忌器,无法选择。
钱宝芸无奈的摇了摇头,看着他们殷勤的目光说道:“谢谢哥哥和嫂嫂们关心,但我此番不去不行……”
钱宝芸含着泪,将钱徽当时的话复述了一遍,包括他一石三鸟的计划。
“是我没用,是我连累妹妹了!”钱喻无比的自责,他并非纨绔,只不过天生性格懦弱,因为还有更优秀的长子,所以钱徽从来没有将他往继承人方向培养,只让他如不食人间烟火般的读书。
他也是赶鸭子上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