刚回到家中,发现万家主已在自己家中等待多时,万诸安看见他回来了,马上迎了上去,哭丧着脸说道:
“钱兄大事不好,我今早得到消息,我应天的市场,昨日出现了两艘大船自海上而来,正在应天府以每斤六十五文的价格倾销食盐。”
钱家主听完后,面无表情,轻视地瞥了他一眼,“三条船而已,能够装多少盐,吴兄何至于如此惊慌失措!”
“哎!钱兄你可知道这三艘船有多大吗?”
万诸安叹了口气道:“据连夜来报信的伙计说,是很大的海船,足足有好几楼那样高,十几丈长,船太大了,以至于无法在江边靠岸,需要小船摆渡卸货,每船足足能装两千引盐。”
“啊!”钱家主震惊的下巴都要吊下来了,本以为三条船不足为虑,但没想到是两条如此大的海船,扬州二十条船就弄得他焦头烂额,但他这三条船比自己的二十条船载货还多。
“钱兄,你说现在我该怎么办,若按照我们既定的市价售盐,运来的可是六千引啊,我们肯定一斤也难卖出!”
万家主焦急的询问对策,应天府虽然是大明南京,地位崇高,商业发达,但大明迁都之后,一落千丈,六千引一口气砸下来,应天府每人能摊到一斤还要多很多。
古代为了获取畜力,蓄养牲畜众多,牲畜一样要吃盐,尤其是役畜,不吃盐根本就没劲,如果把这些牲畜吃的盐,平摊在人身上,大概是成人一年十二斤,小孩减半。
一人能平均买到一斤多的盐,也意味着一个多月,他们基本不用吃盐了,这一波在应天府砸下来,叫万家主怎么吃的消。
见钱徽久久无语,万家主再也等不及了,开口道:“钱兄到我市场的盐实在是太多,如果兄弟现在不随行就市将手中盐抛出去,只怕那些高价囤积的盐将会全部砸在手中。”
钱家主一怔,这厮既然开始动了抢跑的心思,自己在抢跑,他也要抢跑,如果抢跑的人多了,自己怎么能顺利的跑的出去。
想了想后,便不动声色的说道:“万兄先不要急,具有了解,应天府市场,不光只要你们一家的生意,还有吴兄,黄兄他们都在纲册之上,不如先咨询一下他们,大家商议后了之后,再同进退。”
万家主想了想后,道:“也只有这样了,钱兄稍等,我现在就亲自去请他们来你家议事,希望钱兄要替我做主。”
钱家主想了想后道:“无妨,万兄先去派人邀请他们,我就在这里等你们来调中!”
万诸安千谢万谢之后,火急火燎的离去。
万家主前脚刚走,周家主就匆匆的跑了进来,见到了钱徽,用一种不可思议的言语说道:“钱兄,刚刚听到我家在镇江府的伙计来报,镇江府江边码头上来了一艘大海船,一船足足装了一千引盐,正在码头上以六十五文的价格倾销售卖,我们定的市价根本一斤都卖不出去。”
“啊!”钱家主一怔,连镇江府也出现了这种情况,不可思议,仔细一想他们又非常有策略,应天府应是南京商业发达,人口众多,故而一次运来了三船六千引盐,而镇江府是人口小府,一共几万户,二十多万人,他们就针对性运来了一千引。
“是不是全部都是登莱的海盐!”钱家主紧紧地盯着他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