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是!监察本就是御史的职责之一,这厮两榜进士,十年都在七品御史之位蹉跎,也是个顽固不化之人,我担心的是他突然和李俊业走的这么近,有他在背后为他撑腰,他也想借这个机会做出成绩往上爬。”
“这……”周家主被吓的结巴了,睁着大大的眼睛,相信一切都只是钱家主的猜测。
“所以啊!一切太过于不正常,我们不可不访,我建议我们现在就兵分两路,我去盐运司,打听陈鹾使奏折可有批复,你去察院,花点银子打听一下,那刘昕这个月到底都在干什么。”
周家主点了点头,很快两人兵分两路,钱家主首先来到了盐运司见到了陈鹾使,陈鹾使再也没有以前不可一世,神采奕奕的神色,如丧考妣一般,眼中黯淡无光,而毕同被打成猪头的脸,早已经好了,一直跟着陈鹾使身后,比孝敬亲爹还要恭敬。
闻知钱家主的来意,陈鹾使咂了咂嘴,道:“老夫也是好奇,按理来说,老夫身居两淮盐运使,位高权重,所奏之章,朝廷一般都会及时批复,但这次竟然等了一个月都没有消息,老夫也正在纳闷此事。”
他看了一眼钱家主忧心忡忡地样子,话音一转道:“但钱掌柜不必过于担心,朝廷办事讲究的是走个流程,京师到扬州走正常的驿站,来回也需要二十日左右,有时内阁和陛下在忙于他事,故而耽误一定时日,这也是最正常不过的事。”
“何况现在关内流贼纷纷,关外正在大战,朝臣和陛下忙于此等事,已是焦头烂额,诸事军国大事为先,朝廷肯定都在忙于此事,我的奏章被耽误,也是在情理之中,没什么值得大惊小怪的。”
有了陈鹾使的那话,钱家主方才感到心安。
“那李俊业目无法纪,冲击衙署,殴打绑架官员,目无尊长,屡次折辱本官,朝廷诸位同僚和陛下,定会为本官做主,到奏章到来之时,便是李俊业束手就擒之时。”
陈鹾使之所以还这么乐观,那是因为李俊业做的实在是太过,那些冲击衙署,殴打、绑架官员的事情如是往在往日扣上个作乱谋反的罪行都不为过,殴官自古都是重罪。
至于他目无尊长,分明是武官想向文官发起试探性反扑,重新夺权,这无疑是拂了所有文官的逆鳞,这种情况决不能出现,一旦出现文官集团立即会群起攻之,将他扼杀于萌芽之中。
而李俊业这次两件都犯在他手中,这是陈鹾使有信心的原因。
钱家主见在陈鹾使这里也问不出什么来由,只好寒暄几句之后,悻悻的告别而去。
回到家中时,周家主早已在他书房等待多时。
见钱家主回来,周家主忙起身应道:“打听着怎么样?”
钱家主平淡地道:“陈鹾使说,朝廷奏章批复有他固有流程,有时因为他故,耽误一定时间也是合理的,何况现在关内关外都在大战,诸事军国大事为先,内阁和陛下可能一时顾不上扬州这边,故而耽误一定时日,也是在合理之中,没什么值得大奖小怪的。”
周家主一喜,道:“既然连陈鹾使也不认为有什么事,肯定是我们多虑了?”
钱家主不以为然,但也不想回答他这个问题,看向他问道:“你去察院打听那刘昕的消息怎么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