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鹾使早已在大堂等待李俊业良久,见到李俊业姗姗来迟的摸样,气不打一处来,立刻给了李俊业一个下马威,愤愤然地道:“李总兵,瞧你干的好事,自你推行新政肇始,先是灶户怨声四起,现在又是盐商罢市,你难道是想将两淮盐场搅得天翻地不成。”
李俊业听到这话,脸色老大的不愿意了,大声说道:“陈鹾使为两淮盐运使,管理两淮之盐市场秩序,乃你份内之事,而今盐商罢市,市场无盐,你却不去找那些盐商,反倒把账算到我的头上。”
“谁告诉你我未找过盐商?”陈鹾使气愤不已,戟指而道。
李俊业讪笑几声,“就算是你找过又怎么样,盐商不是依旧罢市,市场不是依旧无盐,我就纳闷,你堂堂的两淮盐运司,位高权重,却拿捏不了几个盐商,不知道是你尸位素餐,御下无能,还是你和他们沆瀣一气。”
“大胆狂徒!”陈鹾使被这样指着鼻子骂,怒火腾腾,拿起案上惊堂木重重一拍,朝着堂中衙役大声喝道:“将这目无尊长的家伙,给我抓起来,重重的打!”
陈鹾使话音尚未落,堂外一队亲兵,飞一般的冲进衙内,刀剑出鞘。
周峻怒视衙役差头,大喝一声:“我快谁敢!”
这些亲兵虽然数量不多,可都是上过战场,从死人堆里翻爬出来的军士,那威严,那气势,那杀气,岂是这群平日里狐假虎威,狗仗人势的衙役可比的。
一群衙役顿时将被唬住,拿着水火棍如木雕一般的站着。
“将他们通通缴械,有不从者,通通斩杀!”李俊业死死地盯着坐在堂上的陈鹾使,一句一字的下令,每一个字,都是杀气。
那群衙役顿时吓尿了,还未等凶神恶煞的亲兵过来,纷纷丢下了手中水火棍,蹲在地上。
“李俊业难道你还想造反谋逆不成!”陈鹾使做了一辈子的官什么大风大浪没有见过,从座位凶神恶煞般的站起,针锋相对的大喝道。
李俊业冷冷一笑,睨了陈鹾使一眼,“陈老头,你可知晓,百姓常说一句话,官逼民反,民不得不反,而今官逼我反,我也是不得不反,而今大战当前,你若是敢必反我这这个登莱总兵,你可不想想你有多少脑袋够砍的!”
陈鹾使大吃一惊,整个人也如木雕一般。
李俊业再次瞥了他一眼,“呵呵!你这小小扬州城,竟敢也配和我的虎狼之师叫板,信不信我只调一营来,就可以破城。”
陈鹾使整个人身子一软瘫坐在座,大明重北轻南,南方兵力薄弱,以至于小小的倭寇都能骚扰东南沿海近半年,何况明末了,那些卫所军户逃亡的不知还剩下多少,剩下的有多少人能凑齐武器,都不知道多久没上过战场,一切就像是纸糊的一般,一捅就破。
“李总兵言重了,陈鹾使也是因为盐商罢市,一时急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