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兄此言差矣!”
李俊业躺在床上,双手放在后脑,眼睛漫无目的的看着屋顶的青瓦。
“这么说?”刘昕激动的从床上坐起,盯着李俊业。
李俊业耐心地解释道:“刘兄看到的只是表面,第一盐乃专卖之物,无论熬盐晒盐,都不是想做就能做的事情,每一个盐场晒盐收盐,都需要我的允许,我依旧掌握着主导权。”
“这我肯定知道,我说的是产盐这段的利润,你就吃不到了。”
李俊业继续说道:“我竟然掌握了盐场的生死,所有晒盐盐场都需要我的允许才能开设,那么我可以对所有的盐场收取一笔费用,做为我传授晒盐法的报酬,相比于煮盐法来说,晒盐法除了开始建设盐田成本颇高之外,产盐成本只要煮盐法的几不足一,我收取他们一成的利润,这不算多吧!”
其实李俊业打算直接说专利费的,但怕他蹦出个新词之后,又要和刘昕解释好久,他懒得解释,干脆不提这个字眼。
刘昕点了点头,“想对比于煮盐法,晒盐法成本这么低,收取一成利润的话是真的不多。”
他突然灵机一动低问道:“可你刚才为什么没有对那里长提。”
李俊业笑了笑,“我打算只向上规模的盐场收取,这吴村我转了一圈,连里长家也就这样,他们能建出多大的盐场,肯定在我的收取范围之下,所以我都懒得对那里长提了,也算是我对百姓们发福利了。”
“再说,那里长不仅眼光独到,勇气也可嘉,算是第一个吃螃蟹的,虽然他们村生产的这点盐,对于偌大的两淮盐场来说,聊胜于无,但他却是第一个破冰之人,意义非凡。”
刘昕点了点头,继续问道:“那你叫里长邀请附近的里长都到他家来,莫非是打算将你的晒盐法也传授给附近的村子?”
“聪明!”李俊业竖起了大拇指,“这两榜进士出身的人,果然就是不一样,脑子格外好使不说,还总能清晰的透过问题表面,看到本质。”
刘昕对于李俊业的褒奖丝毫不感冒,反而挺尴尬的,刘昕自持清高,蹉跎十年还是在七品芝麻官的位置,现在两榜进士这个词对于他来说是一种负担,他耳观鼻,鼻观心的端在在床头,尽管不让任何人能窥测到他的内心。
“还请李总兵详言。”刘昕跳转话题,借此化解尴尬。
李俊业继续说道:“断人财路如杀人父母,仗义每从屠狗辈,负心多是读书人,不要高估江南士商们的情操,为了利益他们肯定什么也干的出来。”
听到前面的那句话,做为读书人代表,刘昕的脸色无比的难看。
“说实话,我来之前就已经通知我的人广发合作邀请贴,但是这些大盐商愿意和我合作的一个也没有,只要零散的小盐商有初步的合作意愿,但这些人只不过是边角料而已,实力有限,很难在短时间内能生产出满足南直隶供应的食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