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后,他转向陈英,神色郑重地说道:“陈英,苍州城,我就交给你了。你记住,无论城外战况如何,你的任务只有一个——守好这座城,守好你父亲!”
“尘哥放心!”陈英重重地点头,他明白,后方的稳定,才是前线决胜的关键!
安排好了一切,林尘的目光,最终落在了从始至终都未发一言,只是静静站在一旁的朱能身上。
“朱能。”
“末将在!”朱能立刻上前一步,眼中闪烁着兴奋的光芒。他知道,轮到他了!
林尘的嘴角,勾起一抹神秘的笑容,说出了一句让陈家三兄弟都摸不着头脑的话。
“去,把你带来的那些宝贝疙瘩都放出来吧。让咱们西南的友军,也开开眼界,见识一下什么叫……神兵天降!”
“得令!”
朱能兴奋地一抱拳,转身大步流星地离去。
陈骁忍不住小声地问兄长陈英:“大哥,宝贝疙瘩?神兵天降?国公爷说的是什么啊?”
陈英看着林尘那高深莫测的背影,也是摇了摇头。
他只知道,每一次当林尘露出这种笑容的时候,就意味着,他的敌人要倒大霉了。
……
苍州城外,协从军大营。
气氛有些压抑和沉闷。
数千名由归化土司部落组成的士兵,正无所事事地待在自己的营帐里,磨着刀,擦着甲,脸上却都带着一丝挥之不去的烦闷。
中军帐内,协从军的最高统领,一个名叫“沙摩柯”的土司将军,正烦躁地来回踱步。他身材高大,面容黝黑,一道狰狞的刀疤从左眼角一直延伸到下巴,让他看起来格外凶悍。
“将军,喝口水吧,消消火。”旁边一个亲信副将端上一碗马奶酒,小心翼翼地劝道。
“喝!喝个屁!”沙摩柯一把推开酒碗,铜铃大的眼睛里满是怒火,“威国公这是什么意思?把我们协从军当什么了?陈家兄弟去看守城防,他自己带着白虎营去吃肉,就让我们在这里原地待命?连口汤都不给喝?!”
那副将闻言,也是一脸的无奈,他压低了声音,劝慰道:“将军,往好处想,不上战场,弟兄们也安全不是?如今播求国势大,那些叛乱的部落又个个悍不畏死,这可是个苦差事。威国公愿意自己啃这块硬骨头,咱们……乐得清闲啊。”
“清闲?清闲能换来军功吗!”沙摩柯猛地一拍桌子,震得桌上的牛油灯都跳了三跳,“老子当初为什么要归顺大奉?不就是图个封妻荫子,光宗耀祖吗!现在仗打起来了,却不让我们上,我们拿什么去换军功?拿什么去换荣华富贵!”
他越说越气,指着苍州城的方向,唾沫横飞地骂道:“我算是看明白了!在他们这些中原人眼里,我们这些归化的土司,永远都是外人!好事想不到我们,脏活累活第一个就让我们上!这次更是干脆,直接把我们晾在这里,这是防着我们啊!”
那副将眼珠子转了转,低声道:“将军说的是……上次围剿叛乱部落,次次扑空的事?”
“哼!”沙摩柯冷哼一声,没有再说话,但眼神中的怨毒和不甘,却变得愈发浓郁。他走到帐篷门口,掀开帘子,望着远方连绵不绝的群山,眼中闪烁着晦暗不明的光芒,谁也不知道他心里在想些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