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侍郎大人的话!”
他躬身答道,声音洪亮,充满了底气!
“这京津高速路,其每日的收入情况,按照章程,是由我们津州府、京师应天府以及户部,三方共同派遣账房,进行监督和审计的,所以,下官对这收入,也知晓一二。”
“具体的总账,下官暂时还不得而知,毕竟,这才刚刚收费一天。”
“不过……”
“仅仅是一天,从清晨开卡,到傍晚封路。光是咱们津州入口这边,收取的费用,经过三方账房的初步核算……”
“就已经,超过了三百两白银!”
“而京师那边的入口,车流量,比咱们这边,只多不少!”
“两地相加,保守估计……”
刘文博抬起头,“一日之收入,已逾……六百两!”
六百两?
郑坤的脑子里,仿佛有亿万道惊雷,同时炸响!
他整个人,都僵在了那里!
一日?!
他是不是听错了?!
怎么可能?!
这怎么可能?!
他下意识地,在心中,疯狂地计算了起来!
一月,便是一万八千两!
一年,便是……二十一万六千两!
八十万两的成本……
最最多三年零八个月!
就能连本带利全部收回!
而一条水泥路的寿命,何止四年?!
十年!二十年!甚至更久!
这哪里是什么耗空国库的废路?!
这分明就是一台会下金蛋的巨龙啊!
郑坤感觉,天旋地转!
那个津州知府刘文博,还在眉飞色舞地,向他禀报着什么……
“大人您是不知道啊!这路一通,咱们津州的税收,那是打着滚地往上涨啊!下官预计,今年年底,咱们津州上缴国库的税银,至少,能翻上三番!”
“还有码头的泊船税,商铺的交易税……”
“这都是托了陛下的洪福,托了威国公的神机妙算啊!”
这些话,郑坤,已经听不清了。
“老爷!老爷您怎么了?!”仆人那惊慌失措的声音,将他从失神的边缘,拉了回来。
“我……我没事……”郑坤摆了摆手。
他深深地看了一眼满脸兴奋的津州知府。
“本官……乏了。”
“回京。”
说完,他便重重地,放下了车帘。
刘文博还想再说些什么,却被郑坤那冰冷决绝的态度给噎了回去。他只能恭恭敬敬地行礼。
“恭送郑侍郎。”
马车再次驶上了高速公路。
郑坤叹了口气。
“这赌约……”
“的确,是老夫……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