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回去慢慢说。”
梅洛站起身,想往外走,就在这时,房门推开,侃爷走了进来。
看到他时,梅洛四人不由大惊失色,脸色骤变,同时叫了一声:
“你……”
就见侃爷左手提溜个沾满血渍的尼龙袋,里面有半截手指;
右手小指只剩一小截,血正往下滴。
他面无波澜,好像一点都不疼的样子,顺手把尼龙袋扔在桌上:
“我输了,我自断一指。”
梅洛张口结舌,楞了半晌才说道:
“侃爷,我们不是说不赌手指的,你怎么……”
“快点滚吧,别再打扰我,我要练牌了。梅洛你记住,总有一天我会要你一根手指。”
说完,他在角落里捡起一件旧衣服,撕了一块下来,反复缠了几下手指,然后坐在凳子上开始洗牌,目光紧盯着牌面。
“侃爷,我刚才……”
“我叫你们快点滚,听见没?不要告诉我你是怎么出的千,我自己悟。”
他瞪着梅洛,眼神带着驱赶,示意他赶紧滚。
梅洛一步步地往后退,心里有种说不出的滋味。
这人真犟,甚至有些不可理喻。
说好的只赌一瓶酒,他竟自己断了一指,难道输赢就有这么重要吗?
其实自己的出千手法特别简单,就是利用侃爷洗牌时敲击的桌面。
因为在气贯长虹时自己已经记好了牌序,所以他洗牌时,只要死死盯住落牌的张数,就能知道每一张牌在什么位置。
前面几次梅洛发现,侃爷洗牌看似很随意,不看手里的牌,但落牌时都是一张张地互叠。
所以梅洛趁黑桃K落下的瞬间,气运丹田用花佛手暗击桌面,迫使两张牌同时落下。
这样,就打乱了侃爷所记的牌序,所以他才一直以为,那张黑桃K还在
因为自己用的是暗力,所以侃爷根本感觉不到。
就像一个人把全身的力气聚集到手指,看似轻轻一按,但力道却异常大。
因为侃爷的突然断指,几个人心情都有些郁闷,一路上谁都不说话,直接回到酒店。
一上楼,就见许红婉站在楼梯口,黑着脸,眉头紧锁,目光直直地看着梅洛:
“你们去哪了?这么晚才回来。”
早上梅洛跟她说宁姨的脚崴了,让她过去陪着去医院,所以她才没跟去找侃爷。
“吃饭去了,你吃了吗?”
梅洛说着,垂着眼,低头往房间里走去。
他还在为侃爷的事自责。
早知道他这么犟,自己就不出千了,输了大不了让他嘲笑几句,也不至于搞成这样。
虽然侃爷看似满不在乎,但梅洛知道,这仇是结下了。
许红婉跟着走进梅洛的房间,“砰”的一声把门关好后,眼睛一眨不眨地盯着梅洛,眼神带着探究。
梅洛挑了她一眼,语气平淡:
“怎么啦?还没吃饭的话,我陪你去。”
“吃了。”
她气冲冲地说了一句,腮帮微微鼓起。
梅洛走到床边,仰头重重倒在床上,目光怔怔地盯着天花板。
他感觉好累,虽然只是一场简单的赌局,但比以前任何一场生死局都累。
“你给我起来。”
许红婉站在他面前,语气带着怒意,娇喝一声。
梅洛一愣,眼神茫然——这是发什么疯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