幽州刺史小心翼翼地问:“不知道魏王殿下想问何事?只要下官知道,定会知无不言言无不尽!”
“庆国公可有来过幽州?”
“啊?”幽州刺史被李泰问得一懵,“庆国公?没听说庆国公要来。”
李泰喃喃自语,“先生是尚未到幽州,亦或者路上隐藏了身份?”
他嘀咕得很小声,幽州刺史听不清,他惴惴不安地打量李泰神色。
幽州靠近边境,除非边境有要事,否则平时没多少达官显贵往这边跑,突然之间魏王殿下来了,而且是来寻庆国公的。
这……这幽州何德何能,同时引得这两位过来?
幽州刺史心底发慌,试探地问:“魏王殿下?莫非是庆国公有要事来幽州办?”
“没什么事。”李泰挥了挥手,没有多说,先生可能是隐藏身份了。
他直接去辽东等候先生吧,等先生到了辽东,想见他的话,自然会派人递消息过来。
想罢,李泰转身欲走。
幽州刺史心里慌得很,没什么事?没什么事您和庆国公怎么会往这边跑!
可他也不敢多问,怕被察觉端倪,更不敢李泰,只能跟在后面送魏王出门。
这时,杜茂才提着厚礼登门了。
刺史府中的差役准备带他往别厅走,不忘叮嘱道:“刺史大人在招待贵客,你在别厅等着,不要去别的地方乱逛,冲撞了贵人的话,我们有十颗脑袋也没法赔。”
杜茂才连连应声,将手中厚礼交给别的差役拿下去后,跟着往别厅走。
然而还没穿过前院,他和李泰、幽州刺史迎面遇上了。
杜茂才见礼前,幽州刺史先一步呵道:“这位是魏王殿下,还不快见过魏王殿下?”
杜茂才一惊,连忙低头道:“草民见过魏王殿下!”
“不用多礼。”李泰好奇地问了一嘴,“你来寻刺史大人?有何要事?”
杜茂才不敢对魏王撒谎,斟酌道:“草民来寻刺史大人,是想状告一群凶徒。”
“犬子在酒楼里吃饭,无端被那群寻麻烦,打断了双手。草民只是个普通商户,怕他们再寻犬子麻烦,只好过来求见刺史大人,希望能将这群凶徒捉拿归案。”
李泰闻言,眉头皱起,满是不悦,“大唐境内居然有这种不讲理的凶徒?能无端伤人,手里可能还会有别的血案,务必要立刻将其捉拿归案。”
“魏王殿下说得是,下官立刻着人去寻。”幽州刺史边答应下来,边朝杜茂才使了个眼神。
两人私下没少来往,主要是杜茂才塞银子给幽州刺史,换幽州刺史对他的一些事,睁只眼闭只眼。
打交道多了,他一眼看出了幽州刺史的意思,对方让他赶紧先走。
杜茂才假装诚惶诚恐,“多谢魏王殿下!那草民便回去等候消息了。”
“那群凶徒是何人?本王要看看,到底是谁这么大的胆子。”
李泰暂时不走了,要插手此案。
如果老师一路游山玩水,呸,考察民情的话,不知何时能抵达辽东,他去早了也是在辽东干等,不如多留一会,看看这个正好撞上的案子。
李泰要插手,幽州刺史和杜茂才都没敢多说什么,只能让跟着杜茂才的小厮,带差役去青楼拿人。
杜茂才一边高兴,有魏王殿下在,那群凶徒肯定逃不掉,一边忍不住担心会被发现事情真相。
……
庆修一行人在青楼听曲。
路上听说这里的花魁唱曲极为好听,庆修来了兴趣,便带上李剑山他们去了,只是贾米拉颇为幽怨。
他没想到的是,听曲听了一半,刺史府的人闯了进来。
一个眼熟的小厮指着他,冲那群凶神恶煞的差役喊道:“就是他!就是他不分青红皂白,打断了我家少爷的手!”
李剑山一眼认出了对方,这不是酒楼里那个被他们教训了的富商少爷身边的小厮吗?
他怒道:“不分青红皂白?分明是你家少爷先挑事!”
刺史府的差役却像是没听见他的话,二话不说冲上前准备捉拿他们,嘴里还道:
“就是你们这伙凶徒,无端生事,打断人双手是吧?押回刺史府,听大人发落!”
这些差役分明听见了他们的话,却依旧嚷着他们“无端生事”,只差把官商勾结四个字刻在脸上了。
庆修气笑了,出来一趟居然能遇上这么滑稽的事。
数名家将气势汹汹地挡在前面,纷纷手按刀柄,只要差役敢靠近一步,就会拔刀而出。
为首的差役恶声喝道:“果真是凶徒,竟然敢跟我们动手。”
“我劝你们三思!哪怕你们这次逃走了,之后官府也定会追捕你们!”
众差役嘴里叫嚣,但是没一人敢随意上前。
庆修的家将各个健壮,按着刀柄时煞气深重,一看就不是好惹的,没有差役想当出头那个。
“退下吧。”
庆修一挥手,示意李剑山他们不用动手,他起身似笑非笑地看着这群差役。
“走吧,去刺史府,我也想知道,我们是怎么无端生事的。”
敢诬陷到他头上来,真是嫌命长了。
李剑山几人依言松了手,虽然恼怒刺史府颠倒黑白,但是看见庆修的神情,又忍不住在心里直乐。
颠倒黑白这套居然玩到庆国公头上,等幽州刺史和那个什么杜家,知道大人是谁后,怕是要吓得屁滚尿流。
众差役也松了口气,他们实在不想和这群看着就武艺不凡的家伙打起来。
“押回刺史府!”
说是押回去,实则李剑山等人围在庆修四周,根本没给这些差役碰到庆修的机会。
贾米拉眼神鄙夷地扫了眼这群什么都不知道的差役。
为首的差役已经要气吐血了,庆修这副姿态,不知道的还以为他们是在护送庆修去刺史府!
可他们不是这群人的对手,真闹起来,他们怕是会伤亡惨重。
他只能捏着鼻子,暂时忍了。
等进了刺史府,下了大狱,到时候他再好好教训他们,让他们知道,阶下囚就该有阶下囚的样子!
庆修不紧不慢地进了刺史府,又被带到公堂上。
刚跨进门,上面坐着的幽州刺史已经狠狠一拍惊木堂,大声喝骂:
“大胆!见到魏王殿下和本官,还不速速跪下!?”
庆修困惑地抬头,定睛一看,幽州刺史旁边坐着的人,居然是李泰?
李泰已经震惊地跳起来,“先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