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现在不一样了,几十年过去了,尤其是入关以后。
还有,就是去年,西征的惨败,还有两广的丢失,江南又差点被郑逆捅破了。
现在,女真人不行了,一代不如一代,越来越废柴,他们的顾忌,当然就越少了。
“靖南王”
又过了一会儿,镶白旗都统索浑,又站出来了。
前面的耿继茂,发不发兵,那是他自己的事情,索浑没办法。
索浑作为达素的代表,女真人的监军,只负责催促,提醒,劝谏。
“浔尾,石湖礁”
“火烧屿,筼筜湖”
“猴屿,鼓浪屿”
“这些地方的郑狗子舰队,都动了,全都换防了”
“咱们不能再等下去了,该动兵了,机不可失啊”
“再这么拖下去,安南将军那边,咱们如何交代啊”
、、、
一本正经,双手抱拳,黑脸的索浑,再次拱了拱手,说完就退了回去,低头数蚂蚁。
该做的,该说的,不该做的,不该说的,他都已经搞完了。
眼前的耿继茂,官大一级压死人,何况是好几级呢。
即便是如此,这个老女真狠人,还是忍不住的提醒两句,每隔一段时间,就提醒一下。
这他妈的,憋屈啊,屈辱啊,脸面无光,骑脸输出啊。
这他妈的,这要是在北方,紫禁城,女真人自己的地盘。
老杀胚索浑,肯定要拔刀了,让眼前的汉狗子,体验一下女真人的拔刀术。
当然了,这也是索浑的意淫,浮想联翩。
真正到了紫禁城,他也不敢拔刀,现在不是五年前,十年前,女真人的巅峰早就过去了。
“哎”
又过了半盏茶时间,太师椅上的耿继茂,终于出声了。
半眯着眼,深叹一口老仙气,口气里,吐出来的,全是不耐烦和烦躁。
“索浑都统啊”
“开战以来,你就是叽叽歪歪的”
“你这是,又不是老娘们,没完没了啊”
“你可要记住了,本王才是主将”
“你也是百战老将军,战场上的规矩,懂不懂啊”
“你要是忘记了,要不要啊,本王给你提醒一下啊”
“记住了”
“战场上,永远只有一个是头,一个是主将”
“你要么闭嘴,要么滚回澳头去,请安南将军,再派一个监军来”
“婆婆妈妈,唧唧歪歪,罗里吧嗦,没完没了的”
“哼”
、、、
开战快两个时辰了,这个老女真杀胚,就跟巫师萨满一样,没完没了的。
耿继茂,即便是再好的脾气,也架不住如此唠叨的监军啊。
这不,冷哼冷语的他,就不再忍着了,直接开大,骑脸再输出一波。
你个该死的索浑,给脸不要脸的狗鞑子,想干就干,不想干就滚,让达素换一个人来。
他妈的,在广东的时候,他耿继茂,胆敢卖了爱星阿,现在也敢卖了达素。
“咯吱、咯吱、、”
老女真索浑,脸色铁青,低头不语,也不反驳,唯有咬碎牙齿往肚子里咽。
毕竟,耿继茂说的没错。
耿继茂是主将,手握重兵,在战场上,违抗军令,砍了索浑,那也是情有可原的。
“呵呵”
似乎感受到索浑的愤怒,耿继茂心情舒畅了不少,嘴角上扬,不屑的呵呵嘲笑。
有兵有权,还有主将的头衔,他确实是不怕索浑炸毛的。
“索浑都统啊”
“咱们都在山顶上,
“鼓浪屿的郑狗子,开始调兵遣将,兵力往北移动了”
“要不这样吧,本王也不为难你”
“你这边,也有一千将士,全都是百战精锐”
“本王,现在就给你个机会”
“石湖礁,就在
“你去吧,带着你的本部,杀出去,做个先锋军”
“这要是打赢了,渡海了,登陆滩头了,杀上了崎尾”
“本王就敬你是条汉子,亲自给你叙功,报功,署名”
“怎么样,要不要接这个将令,要不要现在就杀出去”
“呵呵,公平,公正,公开,童叟无欺、、”
、、、
巴拉巴拉的,稳坐太师椅的耿继茂,阴恻恻的,字字诛心,要打掉索浑的唠叨逼战。
这帮女真人,自己打仗不行了,就开始使唤别人了,去冲锋陷阵送死。
怎么可能啊,他耿继茂又不是傻子,凭什么听你索浑,达素的。
他妈的,现在冲出去,冲锋强渡海湾,死的人,那可是他靖藩的兵将啊。
即便是打赢了,跟在后面的女真人,也是要抢功劳的。
这要是打输了,所有的罪责,都是他耿继茂一人承担。
没战功,没功劳,没苦劳,还要贴上自己的嫡系兵将,死了还要自己贴抚恤金。
一句话,谁说都没用,谁来了也没用,除非出现了泼天战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