惊讶之中,甚至还夹杂着一丝……难以置信的错愕。
光幕在眼前炸开成一片刺目的金芒,王七甚至能感觉到皮肤被阵法边缘的灵力灼烧得刺痛。意识在这一刻变得混沌,过往的画面如同断线的珠子般在脑海中飞速闪过——师门长辈的谆谆教诲、初入修行界时的青涩模样、与同门试剑时的酣畅淋漓、还有拿到立春剑时的意气风发……这些画面短暂得如同一场仓促的告别,他甚至已经做好了被阵法之力碾碎成齑粉的准备。
“蠢货!”
身后传来裕谷仁恼怒的喝骂。他眼睁睁看着王七冲向光幕,那股玉石俱焚的决绝让他心头火起——这猎物宁愿自我毁灭,也不愿落入他手中?这简直是对他元婴修士尊严的公然挑衅!他早已准备好欣赏对方被阵法绞碎的惨状,指尖甚至已凝聚起灵力,打算在最后一刻给对方补上一击,让他死得更加痛苦。
然而,预想中的爆鸣声并未响起。
王七只感觉撞上了一层柔软却坚韧的隔膜,随即一股奇异的拉扯力包裹住他,眼前的金光瞬间褪去,耳边呼啸的风声也骤然消失。他踉跄着往前冲了几步,重重地摔在地上,溅起一片湿润的泥土。
鼻尖萦绕着一股清新的草木气息,与巨屏山另一侧的凛冽气息截然不同。
王七懵了片刻,才迟缓地抬起头——淡金色的光幕赫然出现在他身后,正缓缓波动着,仿佛什么都未曾发生过。而他,竟站在了阵法的另一侧。
“怎……怎么可能?!”
裕谷仁的惊呼声从光幕那头传来,带着难以置信的错愕。他死死盯着光幕另一侧的王七,脸色第一次变得凝重,甚至带着一丝扭曲的震惊。他研究这“锁灵障”多年,深知其特性,莫说是金丹修士,就算是化神期的大能,若无正确的破阵之法,也绝无可能安然穿过!
王七同样愣住了,他低头看着自己的双手,又摸了摸身上的伤口——除了之前的伤痛,竟没有新增半分伤势。丹田中残存的金丹依旧黯淡,可他确确实实站在了屏障的另一边。
这也没有裕谷仁说的那么恐怖啊?难道是我们破坏阵法中枢时连带屏障阵法也被破坏了?又或者……是他自己都不知道的某种隐秘?
来不及细想,身后传来裕谷仁气急败坏的怒吼,他猛地一掌拍在光幕上,淡金色的屏障剧烈震颤起来,却依旧纹丝不动。这一掌还将他震退了几步,看来这屏蔽阵法并无问题!
“蝼蚁!你给我回来!”裕谷仁的声音带着前所未有的怒意,彻底没了之前的从容,“有种穿过阵法,就别像缩头乌龟一样躲着!”
王七挣扎着站起身,看着光幕那头暴跳如雷的身影,紧绷到极致的神经终于松懈了一丝。他不知道自己为何能穿过这道屏障,但他清楚,自己暂时安全了。
他没有离开,而是大大咧咧地坐下,开始打坐调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