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的很抱歉,玦。今日在霍三爷家,我们只是想试探试探你妻子,对你的感情,跟她开个玩笑。我告诉了她,我们之间联姻的事,也让她从这霍家祖宅中搬出去,就是想看看她的反应。没想到她当真了,身边还跟了个男人一起离开。”
“想来,她也并不重视,你们之间的感情。”
“你当时要是在场,看着她身边的男人,你也会感觉到生气。”
裴湛面色阴沉难看,随后又见几个佣人手中抬着一张巨大的婚纱照片,从楼上下来,上面的照片,不是别人正是姜婳跟许州澜,两人亲密的结婚证。
“许州澜?”
“是你,都是你这个丑八怪,我妈妈才会离开的。我要打死你。”说着狗蛋眼泪还没有干去,就伸着拳头,朝着伊利亚打去,裴湛抱着他给带了回来。
卡格尔告诉裴湛说:“这半月来州澜少爷,一直跟夫人住一起,他的房间就在夫人的隔壁。不过夫人每天晚上都是跟小少爷睡一起,晚上也都会锁门,并没有做过矩的事情。”
裴湛紧皱着眉头,“把他在这里的东西收拾出来,全都给我丢出去。”
“这些刚刚怎么搬下来的,就给我怎么搬回去。”
一个个佣人讪讪的回应着:“是先生。”
…
姜婳给徐妈打了电话,让她到点去接孩子,等挂断,她手中的手机,突然就被抽走。
“许州澜,你又在发什么疯,把手机给我。”
许州澜不为所动,直接把她的手机关机,丢到了后座椅上,“既然是私奔,这些没用的累赘就不应该出现。”
姜婳对他的所作所为,也没有半点办法,她看着面前一片蔚蓝的汪洋大海说,“开了一个多小时的车,就是带我来这里?”潮汐涌动,隔绝了与它之外的声音,所有的思绪被它所牵引,可以忘记去想其他的事情。
本以为他会做什么,没想到许州澜只是解开了安全带,放倒了座椅,心安理得的躺下闭着眼睛,“你要想哭,我可以装作听不见。”
她回头看了眼安静躺在后座的手机,又看了看,一闭眼很快就睡着了的许州澜。
姜婳:“…”
她尝试着打开车门,车门也已经上了锁。
等许州澜醒来时,眼底朦胧,身旁早已经没有她的身影,黯然眯起危险的冷眸,只有被打开的车窗,等看见不远处的那道纤细身影,在海边蹲着不知道在捡什么。
姜婳的长发从他车里找到的领带绑了起来,手里提着一个粉红色的小桶,里面装满了不少色彩斑斓的贝壳,还有些奇形怪状没见过坚硬的贝壳类。
余光闯入一双黑色皮鞋,随着修长的阴影落下将她笼罩,“半天,就为了弄这些?”
姜婳:“你没孩子,你不懂。狗蛋有手工作业,正好带点回去做材料。”
“孩子?”许州澜笑了声,从口袋里掏出一包烟,那一根咬在嘴里,金属打火机当着风,点燃吸了口,男人额前的碎发被海风吹起,又吐出了一口烟雾,烟夹在手指间,“连自己都顾不好,还有心管孩子?”
“蠢货!”
“许先生,餐已经准备好了,您可以用餐了,我们为您准备好的包间,可以观赏到海景。”
姜婳没有出声,也更是不急不慢,她提桶又走到了别的地方,海浪冲来又是一个粉红色的贝壳,许州澜见她的离开,吐出最后一口烟,摆了摆手,大堂经理才离开,不再去打扰他们的二人世界,丢掉手中的烟头,许洲澜跟在她的身后,“看来你还是半点不怕我,这么好的机会,我以为你会跑。”
姜婳捡起贝壳在海水里洗了洗,“我就算再跑,还能跑去哪?”
“来都来了,不如好好玩玩。”
平常姜婳恨不得二十四小时都看着孩子,每天在家等着孩子放学,也不敢走远,有天狗蛋早放学,发现姜婳不在家,以为她走了,不要他了,哭的很凶,第二天就发了高烧。
还有一次,是狗蛋放学晚了十五分钟,见他还没有回来,电话打不通,姜婳也担心的不行,以为他出了什么事,大冬天她穿着拖鞋就赶到了学校,后来才看见学校里做游戏,今晚迟放学。
他们各自都离不开彼此。
后来姜婳每天就等着,孩子放学,她就算出门,也是心不在焉,心思都在孩子上,出去一趟,也会立马回去。
她已经跟徐妈打好招呼,把孩子带回御龙湾,有爸爸在,狗蛋也不会哭。
外爷对孩子,管教的严厉。
狗蛋更喜欢爸爸,他的外公。
对姜家唯一的后代,爸爸恨不得,把所有的一切都给他,在狗蛋身上,姜婳也看到了自己曾经的影子,无条件的纵容溺爱,祸闯出天了,都有姜家顶着。
“回去面对的是裴湛,还有…他的未婚妻。”
“在这里起码只有你一个人,我还少烦一个人。”
这个理由,确实让许洲澜有些意外,“我以为对他的回来,你会迫不及待的回到他的身边。”
“毕竟,你的车祸,你…两个孩子的消失,都有我的手笔。”
“你应该恨我入骨,让我去死!可现在…不仅跟你的仇人活在一个屋檐下,一会…还会再跟他共进晚餐。”
“度过…一个只属于我们两个人的约会。”
姜婳的手一怔,把洗好的粉色贝壳放进桶里才站起身来面对着他,“你相信报应吗?”
“报应?”许洲澜似是听到了什么可笑的话,肆意的大声笑了起来,“姜婳你真的…想象的比我还要天真。”
“真有报应,每一代霍家人,都不可能活到现在。”
“跟汪家联手害死你母亲的罪魁祸首,就在你面前,你能拿她如何?”
姜婳背对着海风,碎发被吹起,她将头发捋到了耳后,“如果你说的这些都是真的,你知道的事情,霍霆山会不知道吗?”
“夏禾杀了这么多人,其中就有包括他最爱的女人霍千雪,他…不应该为她报仇?”
“许州澜,有些事情讲究的是逻辑,不是靠你三言两语编造的谎言,我就能相信。”
许州澜笑了声,点了烟抽了口,笑着看她:“能待在他身边的女人,是适者生存,没有手段,没有能力的人,就是没有资格坐上霍家主母的位置。你觉得霍霆山会允许有自己的软肋存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