盖茨紧握话筒，指节发白：“所以你宁愿相信外人，也不相信我们的能力？”

“我相信的是趋势，比尔。”

艾伦停顿片刻，“而且，这笔交易对你也有利。”

“我建议你认真考虑思科的条件。”

“他们承诺保留你的职位，并给予更大自主权。”

“我不在乎什么优厚条件！我要的是控制权，是我们对微软的愿景！”

“愿景需要实力支撑。”

艾伦轻声说，“想想看，有了思科的资源支持，你的图形界面梦想会更容易实现。

Wdows将不再是玩具，而是真正改变世界的产品。”

盖茨沉默了。

他望向窗外。

微软园区里，年轻的程序员们抱着文件匆匆走过。

这让他想起与艾伦彻夜编码、畅想未来的激情岁月。

“保罗，”盖茨声音低沉，“我们曾经是最好的搭档。”

“现在依然是，比尔。”

艾伦语气柔和，“也许这种方式让你难以接受，但请相信，我始终为微软着想。有时候，放手也是智慧。”

盖茨缓缓放下话筒，转向静候多时的汤翠红。

他眼神复杂，愤怒与不甘中夹杂着一丝动摇。

“密斯汤，”他深吸一口气，“说说你们的收购条件。”

汤翠红微笑：“三个月前我们就开始与保罗先生接洽。”

“不得不说，他对您相当忠诚，我们费了不少功夫才说服他。”

“忠诚？如果真的忠诚，为何转让股份都不告知我？”

“猜忌往往就是这样产生的。”

汤翠红道：“据我所知，保罗先生多次提出希望减持股份，安心养老？”

“没错！但现在不是时候。公司资金全部投入研发，哪有钱回购股份？”

汤翠红笑意更深：“问题就在于此。您资金紧张，我们却资金充裕。”

“我们以70%的溢价收购了保罗先生的股份。”

“之所以没有告知，是因为料定您会阻挠，而您也拿不出匹配的收购资金。”

“与其无谓争执，不如当机立断。”

盖茨长叹：“即便你们持有18%的股份，对我也构不成威胁吧？”

汤翠红从容不迫：“我们老板常说，钱能解决的问题都不算问题。”

“既然能以70%溢价收购保罗的股份，我们同样可以以同等条件收购散户持有的股份。”

“问题的核心依然没变：您的资金深陷研发泥潭，根本无法与我们争夺股权。”

“坦白说，我们要控股微软易如反掌。”

“但我们老板特别交代，您是难得的技术天才，理应以礼相待。”

“说说具体条件吧！”盖茨叹息着道。

“我们将以70%溢价收购您的股份，然后将微软并入思科完成借壳上市。您将出任新公司的首任CEO。”

“我担任CEO，那你的职位呢？”

“我们老板承诺，若成功收购微软，将在美国组建大型商业集团。

思科将作为其子公司运营。

而我，将出任总集团的首任总裁。”

“我有条件！”

经过深思熟虑，盖茨不得不选择妥协。

资本的现实让他清醒地认识到，在商场上，资金实力才是硬道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