烛火猛地一颤,李昭平霍然起身,阴影吞没了大半个帐幕。
“陛下……我……”
萧令仪喉咙发紧,想好的话到了嘴边,却变得磕磕巴巴。
李昭平没给她解释的余地,目光沉沉地盯着她,继续说道:
“很不凑巧,叶怀青在你和钟叔之前,就已经到了。”
此时的萧令仪还在心里盘算着该如何分说,李昭平的怒喝已如惊雷般在帐内炸响:
“说!”
那声音带着不容置疑的威严,震得她耳边嗡嗡作响。
“你把营扎到哪儿去了!”
萧令仪被那声怒喝震得浑身一颤,险些跌坐在地,连连后退几步,才勉强稳住身形。
她垂眸而立,不敢去看李昭平那双燃着怒火的眸子。
“我……”她张了张嘴,声音竟带着自己都未察觉的发颤,“臣……”
方才在路上编排好的借口,此刻在李昭平的逼问下碎得片瓦不留。
就在她额头沁出细汗,几乎要撑不住时,帐帘被人从外掀开,钟盛大步走了进来,抱拳朗声道:“陛下息怒,此事不怪令仪,是臣的主意。”
萧令仪猛地抬头,眼里闪过一丝错愕。
钟盛神色坦然,“陛下先前令大军距保定城十里扎营,可臣细想,纵使要顾及天地会的感受,这般距离也实在不合兵法。
城外十里地势开阔,无险可依,若对方突袭,我军连缓冲的余地都没有,未免太过危险。”
他顿了顿,继续说道:“是令仪先提出,不如将火器营挪至距城三里处驻防,那里有片矮丘可作屏障。
臣思量再三,觉得可行,便让她带三百轻骑先去扎营,臣随后带火器营在后接应,先锋营与火器营互为犄角,以保大营无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