影三懒得再与他掰扯,吩咐人牵上马车,便带着影四他们几个跟在后面。
陶顔言在马车里,看了看马车的装饰:“小姑娘倒是挺会享受,这马车布置得也颇为精致。”
花月容将自己的暖手炉子给了陶顔言用,笑道:“我平日出门都要乘马车,布置舒服一些,不能亏待了自己。”说完,又将一条毯子盖在了陶顔言的腿上:“这是崭新的,你别嫌弃,我母亲到了冬日就觉得腿脚冰冷,你与我母亲年纪差不多大,出门得多盖床毯子在身上才不冷。”
“你家里就你一个孩子么?没有什么兄弟姐妹?”陶顔言佯装不知情,问道。
花月容的脸色有些不好,圆圆的大眼睛失去了亮色:“家中还有一个妹妹。不过我与那妹妹关系不好,从小吵到大。罢了,不说她,晦气得很。”花月容不想再说,陶顔言只好问了别的:“那姑娘你今年多大,定亲了吗?”
花月容咬了咬唇,点了点头,又摇了摇头。
陶顔言疑惑道:“你究竟是定亲了还是没定亲?”
花月容看陶顔言也不像是什么坏人,这几日积攒在心中的郁气也急需一个倾听者,便道:“原本是定亲了,可前几日婚约又不作数了。后来我又定了一门亲,但是……但是好像人家根本没当真,这几日都没有登门。我连他姓甚名谁都不知道,茫茫人海,遍寻不见。”
陶顔言:“……”
“你们定亲,还真是……模模糊糊啊。”她也不知该如何形容了,她没想到锦安连个名字和地址都没告诉人家,叫人家小姑娘上哪儿找去呢?
马车很快停在了一座小院前,花月容下了马车,扶着陶顔言下来,陶顔言看了一眼贺临璋,上前拉起他的手给他暖暖:“辛苦喽夫君。”
车夫帮忙把布料抱了进去,贺临璋牵着陶顔言跟在花月容身后进了门。
“哎呀,花小姐,您又给我介绍客人?怎么好意思呢,快进来坐。”李娘子二十多岁,身边还跟着一个三岁多的孩子,她的婆婆双目失明,摸索着给陶顔言和贺临璋搬了凳子,二人默默坐下。
“他们二位家里有七个孩子,要辛苦李娘子给他们把衣裳做一做,尺寸都在这里。布料我算过了,节省些应该足够,若是差一点,你便去我铺子拿了添上便是。那几尺花布,是给姑娘们做里衣的。”花月容一一交代好,安排得妥妥当当。
陶顔言掏出一两银子递过去:“先付你手工钱。”
李娘子接过:“要不了这么多。”她接过银子,数了四十个铜板出来递给陶顔言。陶顔言也没说什么,全数收下,放进不起眼的钱袋。
几个人从院子出来,陶顔言说不同路,没有再叫花月容送,花月容也没勉强,嘱咐了几句,便自顾自上了马车。
帝后二人站在路口等了一小会儿,一辆马车便过来了,回宫的路上,贺临璋玩着陶顔言装着铜板的钱袋:“皇后觉得怎么样?”
陶顔言沉思片刻:“长相还不错,人很亲和,心眼也不坏,有怜悯之心,古道热肠的,还挺孝顺。就是……太耿直了,心眼子不够。”
贺临璋笑笑:“锦安心眼子够行了,吃不了亏。”
陶顔言一听就知道,陛下是满意的:“不过,身份确实匹配不上,陛下会介意吗?”
贺临璋摇摇头:“若是选太子妃,那朕得把关,给锦安选妃,他喜欢就好。”妻族没什么权势,对于贺锦安来说,甚至更为合适。